可兄长怎么办?他自十二、三岁就随父亲上战场,如今年不过三十,在西北军中的声望与陆苰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过他一头。
难道也回京来做个半赋闲的将军?就算兄长上表请调,陛下也不能答应吧。
陆家是文官出身,在军中没有半点资历背景,陆苰全是靠着自己挣下功名。所以陛下才放心把虎贲军交给他。赵家则世代戍守西北,勋功卓著。陛下断不会无缘无故调兄长回京,给自己扣下昏溃之名。
而且,兄长也不能上这份奏疏,陛下一心想搏个君臣相得的美名。父亲年老,上表请辞尚无可论。兄长却是正当年请调回京,岂非叫群臣猜疑。
所以,赵家最好的就是父在内而子在外。只是依着陛下素来的行事风格,父亲上表请辞,陛下总要款留几翻才会答应。因尔,父亲回京怕还要一两年。
自己在京中一则为质,二来也要留心朝局变幻,最好能赶在父亲回京前,将陆家全握在手中。自己才刚借着整办家务,弄了恁么些人进府,若投闲置散自己岂不是白费心机了。还有外书房,都才刚刚开始,陆渊恁里尚未及安排,若叫西院夺了大权去,自己还怎么在府中安插眼线?兄长在西北,若不能谙明朝政,又如何自保?
端木芬不想争,自己也不想争,然而却不得不争!
赵令如端坐车内,随着车厢的晃动,嘴角抖落一连串无奈的苦笑——世间之事,真真是令人可笑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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