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蒙用力一甩,“啪”地一声,正打在赵令如的左眸上,她登时就捂了眸子。宛清吓得慌了,忙上来抱住陆蒙,“你这是做甚么,有话好好说呀。”
书秀更是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又不敢去拉赵令如的手,只是问,“郡主,伤的怎样了?”
赵令如缓了好一会,勉强笑了笑,“没有大碍。”
汤、乔、魏三个一听得声响,就出来看热闹了,这会又假情假意地劝道:“三郎,你这是做甚么。伤了郡主咱们府里可当不起呢。”
“没甚么当不起的!我填命就是了,左右活着也没意思。”
宛清忿忿地瞥了三个老姆一眼,又不好说甚么,只拽着陆蒙哭。只是她哪里拉的住,陆蒙随随便便就挣开了,眼瞅着他大踏步进了第二间屋子。宛清急声吩咐妙人去请大夫人来。
她话音才落,陆蒙又领着祝老三转了出来,主仆二人还待往第西厢而去,温老姆已带了人出来。祝、何姑嫂两个就在其中。
“三官人,你要领人走,老奴不敢说甚么。只请你且看看这供状。”说着,将状子递到了陆蒙眼前。
不想陆蒙瞥都不瞥,一把团了掷在地上,“我知道这里容她俩个不下,我外边自有宅院,你们只当撵了她们出去可好!”
闻得此言,一院子的人都呆了脸色。
置办外室,岂是大家公子的所为。一则陆家的颜面难存,二来他这桩婚事是皇后指的,这不是打皇后的脸么!
满院子的人,赵令如最先回过神,如银的月色落她一肩的悲忿,“好啊,玉容你帮着宛清替三官人收拾收拾东西,一并交出去。”
“郡主。”
玉容、宛清跪了下来,宛清更是抱了陆蒙的双腿哭道:“三郎,这可千万使不得啊!倘叫大老爷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陆蒙犟劲上来,一脚踹开了宛清,“起开!”领着祝老三并祝、何两个老姆大步而去。
赵令如见宛清倒在地上起不得身,也顾不得陆蒙,赶着叫玉容、书秀去扶她起来,迎着月色一瞅,但见她面色如纸,捂着心口直不起身,吓得赶紧吩咐人扶她回屋歇着,又叫人连忙去请大夫。
陆蒙听得声音,回身看了一眼,只哼了一声,拔脚就走,却被端木芬一行人堵在院门口。
“三郎这大晚上的,是要往哪里去呀?”
“端木芬,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你要走我自然不拦,不过……”端木芬眸光一冷,落在祝、何二人面上,“她两个却要留下来!”
陆蒙讥诮,“你说留就留,这府里几时由你说了算了!”
“府里我是说了不算。”端木芬淡淡一笑,侧身往旁边让了让,指着身后五六个壮汉,“不过,他们却是听我的。你真要有本事从他们手底走脱,我也认了。”
陆蒙两簇怒火牵扯后腮不住地哆嗦,兀自犟道:“不过就是跟着二哥出了回门,我量他们不敢我和动手!”
端木芬笑厣如花,“你可以试试。”
陆蒙的眸光在恁几个壮汉面上扫了几个回,刚迈出了半步,其中一个大汉抱拳拦了上前,“将军离府时,特嘱我等听命二少夫人。还望三官人莫叫我等为难。”
陆蒙气得牙关直颤,“我偏要走,就不信你敢拦我。”
这些汉子皆是军中悍不畏死之辈,形容间自有杀伐凛冽之气,回府后他们一直刻意敛藏。
而府中诸人知道他们身份非比寻常,见了他们或是远远避开,或是恭敬有礼。
因此,尚未有人见过他们的勇悍之气。
陆苰离府前见端木芬心事丛丛,只怕她有事,故尔特令这拨汉子听令于她。正好被她当做掠阵的使。
这会陆蒙竟端起主子的架式来,他们在军中个个手下都有百余人,杀伐纵横令出如山,哪里真将陆蒙放在眼里。他们一个个都是有军功在身的,只要他们愿意,放出去就是百夫长。
恁大汉瞅了眼缩在他身后祝、何二人,“三官人要走,我等自不敢拦。不过恁位姆姆,却非留不可!”
“非留不可”四个字,重若泰山,震得陆蒙心头微颤。
陆蒙气黄了脸,跳脚叫嚣,“我看你敢!”
大汉微微撇过脸,“三官人大可一试。”
陆蒙深吸了几口气,直盯着恁汉子,嘴里向祝老三母子说道,“你们跟着我,我看他们敢动一根手指。”言毕,迈步向前。然他才与恁大汉擦肩而过,身后陡然一声痛呼,回身看时,祝、何二人被恁汉子,一手揪着一个,痛得嘶牙裂嘴。
陆蒙手指着恁几个大,哆嗦了半晌,厉声吩咐祝老三,“去,把咱们的人都叫进来,我倒瞧瞧他们有甚么本事。”
言犹未了,一声厉喝传来,“你还闹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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