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哪家医院?价钱怎么样?”大妈说这话的时候搓了搓口袋,似乎将自己的拮据都展现了出来。
“我没有打听过,我只是知道有这个手术。”唐晓慧重生前有这个手术,但不清楚现在有没有,反正先稳住大妈再说。
“你怎么这样骗我,你都不知道。”大妈生气了起来,“那你说的那个秘方呢?”
唐晓慧失笑:“大妈,既然是秘方,你觉得我有可能知道么?”
“那你家在哪里?我去打听打听。”
大妈表现得很着急,好像一直都没有放弃,一直心里都藏着希望,想让大疤子身上的烧伤疤痕给治好。
“大妈,我家在哪里不重要吧,我现在又回不去。”唐晓慧隐晦地提了一下她现在的状况。
大妈这才反应过来:“你框我是吧,你就想逃跑,我告诉你,你做梦。”
“大妈,我没有想逃跑。这里没有车,我人生地不熟的,要逃也不知道往哪里逃,万一逃错了地方,我再被你们抓回来,岂不是得掉一层皮。”
唐晓慧指着自己的头皮:“这里还被你拔出了血呢。”
大妈瞪着唐晓慧:“你老实一点我会拔你头发吗?”
“大妈,我看得出来,你做这些事就是想找点钱,给大疤子治伤娶媳妇,但这种事很显然是不对的。来钱再快,万一被警察追查被抓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唐晓慧试图和大妈讲道理,但大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你懂什么。”
大妈也不再和唐晓慧继续坐着,而是恶狠狠地说道:“给我老实点下地干活,差点就被你伶牙俐齿给哄骗了过去。”
唐晓慧这次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挽起裤腿下地干活。
她细皮嫩肉的,被太阳一晒,皮肤被晒到发烫,受伤的手浸泡在淤泥里,泡得发白。
又有路过的村民走过,吆喝了一声:“哟,这是新媳妇呀?这么听话,都跟着下地干活了。”
大妈大声回应:“我倒是想是新媳妇呀。”
“那我可要等着喝你家的喜酒了。”
大妈干笑一声,没有再回应。
直到太阳越来越烈,晒到唐晓慧都有点头晕,还很渴,她忍不住说道:“乡下种田又不能有多少收入,还不如出去做点小生意。”
“你懂什么。”大妈唾弃唐晓慧的无知,“做生意不要成本啊?再说了……”
大妈看了一眼大疤子,然后摇头轻叹一声,别人看见大疤子这张脸逃得比看见疯子还快,还做什么生意。
大疤子站直了腰:“行了,回家吧。”
终于可以回去了,唐晓慧感觉解放了。
大妈还要再在田里干一会活,她又治不住唐晓慧,只能让唐晓慧跟着大疤子回家。
大妈还怕唐晓慧逃走了,千叮嘱:“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让她给跑了。”
大疤子应了声:“知道。”
“你想过治好吗?”不对,这张脸已经成这样了,治不好了,唐晓慧换了种说法,“你想过做生意么?”
大疤子没有回答,就一个劲的往前走。
唐晓慧见他不回答,也不在多话。她渴得要命,喉咙都跟要爆炸了似的,她四处看了看地形,这里根本就不好跑。
田里绕着山,时不时就窜出一两座坟地。
大疤子带着唐晓慧回了家,大疤子将锄头放了下来:“进去吧。”
“我不走,让我在外面待会,我有点口渴了。”唐晓慧其实还是很怕看大疤子这张脸,真的挺狰狞的。
大疤子带着唐晓慧来到一口井里。
井水干净,唐晓慧也没有这么多讲究,打起井里的水就喝了起来,甘甜的水穿过喉咙,清凉无比。
大疤子忽然说:“马建兵要出去三天,后天才回来。”
唐晓慧抬头看着大疤子,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她沉默着,也没有说话。
大疤子也不打算说什么,自顾自地往屋里走去。
唐晓慧看着大疤子的后背,她想着如果他不回头的话,她现在逃跑的几率有几分胜算?
好像胜算不大,唐晓慧虽然不太情愿,还是跟在了大疤子的身后。
大疤子察觉到唐晓慧跟了上来,眼里露出一抹诧然:“你为什么不逃?”
“我能逃得掉吗?”唐晓慧反问。
出去就是村民,村民都知道大妈时不时给大疤子找媳妇。
只要她逃了,大疤子吆喝一声,她岂不是要被全村的人给围堵。
硬逃不成,只能智取。
“你有什么好的赚钱方法?”大疤子忽然问。
“挺多赚钱方法的,你带我去集市走一圈,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赚钱。”
大疤子回头看了眼唐晓慧:“集市?”
“对,集市,集市人多,比较好卖,从田里一路回来,我看见不少蜂蜜,我们可以把野蜂蜜收集起来,然后拿去卖。”
大疤子嘲讽:“那能卖多少钱。”
“那得看你怎么卖了,我卖的话,肯定要比市面上的还要高,并且能让人轻而易举的接受。”唐晓慧继续敲打,“要尝试一下吗?你也不想看见大妈一直做这种拐卖人口的事吧。”
“这种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还是犯法的,被警察抓住了,这辈子就毁了。”
大疤子似乎在思考,他也没有立即回答唐晓慧的话,而是带着唐晓慧进入了马建兵的隔壁家。
马建兵的隔壁家就是大妈的家里,一进去,唐晓慧就看见屋子里有火烧过的痕迹,心中一颤,看来大疤子是在自己家里被烧成这样的。
大妈家里比吃建兵家还要家徒四壁,所有的家具都是用竹子现做的。
唐晓慧看见了一点商机,她朝着大疤子询问道:“这些家具都是你编制的吗?”
大疤子头也没回,打米淘米,然后嗯了一声。
唐晓慧打量着这些竹椅竹凳,做工精良,真是好手艺,她这辈子还没有看见过那里有吊椅卖。
“我知道有种椅子,如果将这种椅子做出来的话,一定会很好卖的。”
大疤子嘲讽一笑,没有回答。
“你不信我?”唐晓慧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不相信。
大疤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你现在是阶下囚,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我是阶下囚,但我还有爱人,还有亲人,所以我才想要想尽一切办法从这个地方离开。”
“如果逃不掉呢?”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可能逃不掉。”唐晓慧说得很坚决:“逃不掉就想办法逃,总能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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