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宗主派来的人吧。”
战鹰调令？
“我……”
原本想要说“我不是”的苏锐，想到之前被偷袭时，就连占据主场优势的天雪都被黑蛇刀伤了，可普通人的自己却平安逃脱，比起相信运气这点，他更愿意相信应该是战鹰暗中帮了忙。
虽然不愿意加入圣域，但不得不说，几次遇险，的确都是借着战鹰调令才能平安，所以苏锐即便有点不情愿，可也只能接住这锅。
“行叭，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横竖眼下天雪歇菜了，眼前这位雷婆婆瞧样子，应该也不太可能肯放行，苏锐觉得以自己对眼下地道的摸索，纵然能够撞大运的出去，但外面指不定还有黑蛇刀的主人在。
这场偷袭针对谁的苏锐不确定，但也没打算出去亲自尝试。
“我姓雷，你可以唤我一声雷婆婆。”
示意苏锐坐下来说话后，似乎有些医者手段的雷婆婆边给天雪把脉，边给解释道：“我和天雪的爷爷沈老头是故交。”
提起故人，雷婆婆语气里面多了几分感慨：
“小伙子，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很少能够体会战争吧？”
之前她提起沈老头时，苏锐还没多想，但雷婆婆冷不丁说到“战争”，在结合沈这个姓氏，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苏锐有些迟疑的斟酌言辞，问道：
“您说的是沈崇军沈老爷子吗？”
这下雷婆婆有点诧异了：“你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
虽然苏家走的是商业路子，但能够跻身为燕京四大家族，苏锐自然听过沈老爷子的大名！
毕竟这位是一个真正的传奇人物，名声响亮在宗明朗没横空出世前，就多次占据热搜榜前十的位置。
老爷子那辈的人，正是开国前经历动乱的时候，据说是十二、三岁就从了军，大战小战不断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可熬过了战乱动荡，紧跟着就面对天灾人祸，等将能吃的苦吃完了，身上因为战役累计的功勋，也使得他成为燕京实打实的铁将军。
只不过老爷子天性不喜权斗，以养伤为名辞了将军职位，就连论功行赏的十大功勋位置都让了出去，表现的十分淡泊名利。
可即便拒绝了高官厚禄，选择解甲归田的老爷子因为其在军事上那份卓越天赋，最后还是被三顾请出茅庐。
燕京人人争破头的总将军职位他不肯接手，只肯在风云际会的首都做了个退居二线的特战部主任。
主任这个位置，在十人九官的天子脚下，绝对属于没台面的小菜，尤其特战处开支透明，在和谐年代是少有要经历生死的部门。
非要定性的话，那属于没有啥油水，却涉及生死的滚刀肉。
跟沈老爷子同批的人，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唯有他是个自个儿往清冷衙门里跑的异类。
可当权者就是要这样的异类，甚至将直达天听的特殊权力都交与了老爷子，就像古代皇帝喜欢弄个御史台来鞭策自己般。
然而这种位置能得当权者心喜，就势必会损害下面人的利益，毕竟这本身就是得罪人的差事，以至于淡泊名利如老爷子，赢得了生死战役，也没能赢得了权谋人心。
沈氏家族，在风口浪尖多年，除开满门英烈的牌坊外，更多还是一桩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以至于老爷子还没到退休年龄就因为承受不住悲痛，心梗而终，满门皆英烈的沈家也只剩下孙辈里一个尚在襁褓里面的婴儿，当权者亲自亲手抚养，可惜那孩子也因为娘胎里带来的虚弱而夭折了，此后沈家绝户。
老爷子的葬礼上，当权者亲自披麻戴孝，而联合国甚至为其降下半旗默哀。
“人人都当沈家遗孤夭折了，却不知道沈老头秘密将天雪送到了我这儿，也是因此，才保住了他沈家最后的血脉。”
雷婆婆看着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天雪，不由叹了口气：“可惜这孩子命途多舛，小小年纪不仅体弱多病，当年我刚想要将她送入圣域，就出了车祸，连累天雪从此不良于行。”
“听您这话锋，沈家当年的事情……”
苏锐是个聪明人，哪怕雷婆婆没有明确说什么，但沈家绝户的事情在哪儿摆着，不可能不让人多想。
其实也正是因为沈家的例子，所以当年苏老爷子硬是压着没肯苏家大哥从政。
“沈老头卷入是非，即便想要抽身而退，也逃不开成为牺牲品的凄惨，我不想老伙计这唯一血脉延续他的老路，到时候也落到个凄凉下场，可惜……”
说到这儿，雷婆婆不由长叹了口气。
苏锐不由拧眉：
“你我今天不过初见，这些事情，您不怕交浅言深吗？”
以沈天雪的年纪，这别墅里面的地道应该不太可能出自她手，就苏锐目前接触下来，最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雷婆婆。
先不谈她身份是什么，光是刚才提起沈家的言辞，就让苏锐有点心理打鼓起来。
“我相信，能得到宗主战鹰调令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魑魅小人。”
苏锐瞬间有点哑口无言了，这高帽子扔过来，都牵扯上宗明朗信誉了啊！
就在他无话可说沉默下来的时候，雷婆婆却忽然对着苏锐直接跪了下去。
“哎……”
雷婆婆原本就因为给天雪把脉而半蹲着，以至于她这突然的一跪，思绪还沉浸在能代表宗明朗战鹰调令里的苏锐别说反应了，就是躲都没来得及。
苏锐被她生生吓了一大跳。
纵使眼疾手快，可等他伸出手去托雷婆婆的时候，对方膝盖也已经磕在了地上。
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扶起雷婆婆，苏锐忍不住叹了口气：
“您……您赶紧起来，这是做什么？”
无论什么年纪，让这么个老人家一跪，都不可能再长个了，苏锐虽然已经二十四五六，但俗话说三十还能窜一窜呢。
苏锐也真心多少希望自己还能再长点个子的。
“哎，有话您就说。”
这位能跟苏老爷子平辈论交的人，按年纪，现在也应该是七老八十了，可力气却着实不小，苏锐好一通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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