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也挺着肚子,还好并没有被江氏吓到,秦梓鸣将江氏的手拉开,众人将江氏按下去。
“你怎么样?”秦梓鸣问道。
“没事,看来,世子夫人确实病得蹊跷。”明婵担忧地看着江氏。
“母亲,我们还是去请城中的那个算命道士吧?听说他有一手玄术,似乎很厉害,擅于招魂。”齐援说起最近城中非常火的那位算命道士。
秦梓鸣微微皱眉,这城中道士不知何时出现的,形迹可疑,自从北戎敌军跟我军交战以来,辽城早就戒严了,能入的都不让出,而且要经过严格排查,这个算命道士的出现十分神秘可疑。
松山公夫人皱眉道:“道士也是外男,哪有内院女眷让外男来看的道理?还是请云雀庵的师太来看看吧,这位师太招魂也是会的。”
“母亲,恐怕来不及了,现在再去城外云雀庵,一个来回要很久,请城中那位道士岂不是更快?”齐援也很着急,她的爱妻自从怀了这第二个孩子吃了很多苦头,老出些幺蛾子的事。
秦梓鸣思考片刻,劝道:“国公夫人,就请那位道士吧,我也很好奇,想看看这位道士。”
小半个时辰后,那位城中的算命道士就来了,他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阴阳八卦道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髻上插着一根乌木簪子,皮肤白皙,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
这位道士行了礼,“贫道甄纪,见过各位贵人。”
世子齐援迎上去,说了大致状况。
秦梓鸣站在一旁仔细观察,这位甄纪道士走路轻盈没有声音,身体又四平八稳,看来是个隐藏的高手,眼神冷漠又透着精明,他料定这个道士不是一般人。
甄纪道士在床前看了看世子夫人江氏,然后掏出一个瓶子,用手指抹了点朱砂点在江氏额头正中间。
“这是什么意思?”松山公夫人问道。
“夫人放心,贫道是帮世子夫人招魂。”甄纪道士走到门外,抽出自己的宝剑挂在门口,又向国公夫人要了一个供桌,笔墨纸砚和一只空碗。
明婵挺着肚子有些累,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秦梓鸣也坐在她身边。
甄纪道士看着很是专心致志的样子,等他施完法,世子夫人江氏悠悠醒转。
齐家主子们围拢过去,江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齐援握住江氏的手,“你可认得我?”
“当然,夫君,我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就是病了,现在好了。”
“怪不得,我觉得累。”江氏看见明婵夫妇也在这里,便道:“又劳烦都督夫人来看我,她自己也是双身子的人。”
“我不碍事,一向身子好,倒是你,这胎怀得不甚顺利,如今好了,只管养好身子,别的都别管。”
“多谢都督夫人。”江氏虚弱地笑着。
江氏醒来之后不但吃了饭菜还喝了药,然后安稳地睡下了。
明婵也放心了,准备跟着秦梓鸣回府。
道士甄纪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齐府,在马车便说道:“都督夫人,有一句话,贫道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梓鸣眼神微闪,笑道:“道长只管说。”
明婵也看着甄纪道长。
“都督夫人,天庭饱满是大福之相,只是最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还请都督夫人多多走动,免得生产不顺。”甄纪道长说道。
这意思是,明婵可能会难产?弄不好一尸两命,确实是个血光之灾。
“多谢道长提醒。”明婵笑了笑,这事算不得什么未卜先知,然后跟着秦梓鸣上了马车。
马车走远后,甄纪道长才转身,他的唇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一连几日,齐世子夫人江氏都没有任何不适,结果在某天晚上又突然中邪,抓着一个丫头,掐着她的脖子。
齐援赶紧派人去将甄纪道长接过来,甄纪道长照样做了一场法事,江氏才又恢复正常。
这件事情对于松山公府应该算是喜事,因为江氏有救了,可是松山公夫人却惴惴不安。
松山公夫人年轻时就上过战场,从来不是一个迷信的老人,她从不吃斋念佛就是这个道理,她始终认为,人依靠自己才会有造化,光是信些有的没的,根本就没用。
这甄纪道士若是用医术治好江氏,松山公夫人必会大赏,可偏偏是靠什么就地做法,越想越觉得奇幻,让她不能相信。
深夜,松山公夫人跟松山公齐政在书房谈话,老夫妻两个只点了一根蜡烛。
暗淡的烛光之中,老夫妻两个都看见了对方眼睛里的精明。
“你说这个甄纪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看他样子,似乎挺像那么回事。若是真用医术治好的儿媳,我也就罢了,不追究他的底细,可他偏偏将骗子的那一套做得太好了,我反倒怀疑他。”
“你个老婆子,眼神倒是不错,我也看出来了,这个甄纪道长不太对劲,但是咱们不能明说,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幺蛾子再说。”松山公摸着自己的胡须。
“这样下去不行,儿媳还怀着身孕,不能让那甄纪道长乱来。”
“刚才还夸你聪明,你又糊涂了?这个甄纪道长可疑之处太多,前阵子,咱们跟北戎敌军打仗,城里早就戒严了,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忘记了,几十年前,咱们齐家就混进过北戎的奸细。”
“我当然知道了,你个糟老头子,我的意思是,甄纪道长,咱们要看着还要查底细,可是儿媳是双身子的人,不能受拖累,最好让都督夫人多看顾些。”
“怎么说?”松山公齐政看着自己的老伴。
松山公夫人在老伴耳边轻声低语了一阵,说完之后,松山送笑道:“这个主意也不错。”
第二天上午,明婵正在花园里散步,秦梓鸣就回来了,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跳进来。
“你怎么从这里进来?”明婵看傻眼了,她身边跟着的云喜、小五也愣住了。
“你们退出二十步,不许多话,只当我没回来过。”秦梓鸣神情严肃。
云喜和小五也不说话,各自退开二十步,看着周围有没有人经过。
秦梓鸣在明婵耳边也说了一番话,具体是什么,云喜和小五都没听见,只见明婵一直点头,秦梓鸣说完后抱了抱明婵就飞身上墙离开了,动作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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