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个小丫头，我们苦心经营那么多年才形成的精神结界，怎么会……”
杀手结束隐身状态，惊恐地走出来，想朝云柒扑去。
被孔雀一口叼走，在空中撕碎，鲜血如雨点般砸落。
云柒冷冷道：“我们走！”
她让蛟龙开道，云秋策他们跟上，然后是鲛人，她自己则和孔雀殿后。
地下室极速崩塌，大块的水泥石块砸落下来，灰尘弥漫，像是到了末世。
云柒正要离开，就听身后传来奶爸卢森的声音。
一回头，正对上他微笑的眼睛，“你不会赢，虽然你很厉害，但是你输定了！”
轰然一声，天花板砸落，把奶爸、女装大佬等几个卢森全部掩埋进废墟里。
云柒转过身，眉头紧锁。
楼上，曾俊扶着曾春晖往外走，走过一层又一层的楼道，快要到一楼了。
不时有断裂的水泥石块从身后落下，漫天都是灰尘，曾春晖吸入了几口灰尘，剧烈地咳嗽倒气。
曾俊给他抚着胸口，“爸，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能出去了。”
“儿子，你是个孝顺孩子，爸看出来了。”
曾俊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爸，你不嫌我无能就好，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忽然，父子俩看到从走廊尽头的步梯里冲出来一拨人，走在前面的是云秋策等人，而跟在他后面的，一个个脸色惨白，身体瘦削，面容却是惊人的美，身上湿漉漉，还在滴着水。
曾春晖一眼认出：“鲛人……”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曾俊连忙拦住他，“爸，你别忘了那个很厉害的小丫头，我们好不容易出来，最好离他们远点，万一再惹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鲛人，我看到鲛人了，好多个鲛人。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以后我的药就没了，我还不想死……”曾春晖紧紧地抓着曾俊的衣襟，想让他帮忙想主意。
却没注意到曾俊的脸色在漫天灰尘中慢慢变得难看：
“爸，你还是忘不掉鲛人是吗？还想延年益寿青春焕发是吗？”曾俊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谁不想活得长久？爸爸赚了那么多钱还没活够呢……”
忽然他感觉身体一空，刚刚还搀扶着他的那只手飞快地抽走了，使得他猛地扑到在地上，抬起头，眼神惊疑不定：
“儿子，你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到现在了还想着长生不老，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曾俊一步一步地后退，大声怒斥着，因为情绪激动，他的面孔看起来扭曲得厉害。
“儿子，你不能这样，不能丢下爸，爸爸会没命的。”
“那你就没命好了，这样一来你的家产都是我的了，也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曾俊说着，越退越远，漫天灰尘中他的脸上带着得意张狂的微笑，充满了讽刺。
***
终于来到了外面，这时天色已经全黑，天空乌云密布，看不见星辰和月亮，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过来一点莹莹光芒。
云秋策他们松一口气，猛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抬眼去看，发现背对着他们，正在疯狂跑路的曾俊。
“这家伙也跑出来了啊，”云秋策说着，发现哪里不对，“怎么就他一个人？他老子呢？”
怪异地看向云柒。
云柒摇摇头，“果然是这样。”
飞星算筹中算出来曾俊身上背负的人命就是他亲爹的。
看来他还是在最后时刻输给了心魔。
不过，从曾春晖那里继承过来的家业维持不了多久，甚至过多的财富会葬送他的一生，说到底很多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苗苗，你轻点一下，看看你的族人是不是都在。”云柒吩咐。
“好的。”苗苗轻点人数。
云柒和云秋策他们就在旁边等着。
身后传来段建川给儿子科普的声音：
“这个人格分裂啊个很严肃的问题，到现在我们的医院研究还不够深入，对人格分裂了解的不多，一个人可以形成多种人格，看起来南辕北辙，八竿子打不着，有的只是机缘巧合，有的是内心潜意识，有的只是童年阴影，总之为什么会分裂出多种人格，以及主人格和次人格之间的关系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的科学上的定论。”
“哦，好高深啊。”段青松说。
云柒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忽然注意到苗苗弯下腰温柔地对一个小男孩说着什么。
“你来自什么地方？”苗苗轻声问。
男孩摇摇头，他的皮肤苍白，身材瘦削，像个麻杆，眼神怯生生，看上去好像很怕人的样子。
苗苗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
另一个鲛人凑过来说：“他是最近刚被抓来的，一直被关在水缸里，估计吓坏了。”
“不用怕，我们会送你回家的。”
苗苗说着，要把男孩推进队伍里。
猛然间，男孩的胳膊被一个白嫩肉乎的小手抓住，男孩一怔，回过头，对上云柒清亮的眸子，当即胆怯地缩了缩脑袋，求救般地看向苗苗。
苗苗立马解释：
“他可能是被吓坏了，不会说话，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云柒眼神明亮，锋锐如刀，“他不是吓坏了，是不敢说话，因为怕暴露身份，对不对，卢森？”
翌日，49局窗明几净，窗外悠悠扬扬地飘起了大雪。
云柒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胡局简单地描述一遍，刚说完就看到了办公室外面被人押着的卢森，他已经变成了大人模样，胡子拉碴，神情憔悴，手上和脚上带着手铐脚链。
胡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笑道；
“真是惊险，差一点就被这条漏网之鱼逃了，不过小柒是怎么察觉的呢？”
“就是灵光一闪啦。”等卢森被人押走，云柒才满不在乎地在沙发上坐下，她今天穿着大红的绒线毛衣，胸前用白毛线缀着一只小鹿，下身是一双白裤，脚上套着毛茸茸的外翻短皮靴。
奶呼呼的样子，像是拍圣诞节广告的小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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