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八还小看不出什么。”
林恒带着笑，颠了颠小女儿，“你妈妈嫌弃你了，都不给你下评语。”
“去，说什么呢！”乔薇让林恒的话逗笑了。
“你是太关心孩子了。”林恒说：“孩子要有自己的发展空间。”
“我给他们的空间很多，都发展成这样了。”乔薇无奈，他们家的孩子毕竟不同，她都快赶上放羊吃草了，就怕约束了他们。
“不是这样意思，你看，晓晓喊着我们爸爸妈妈，可她真正的父母并不是我们，孩子心中肯定有着结，她不愿意说，我们就要慢慢引导她。”
乔薇点头，“这个我知道。”晓晓看着大哥一家热闹的模样，心中肯定有着自己的想法，小女孩长大了有着自己的心思，做家长的在她不想说的时候干涉也许适得其反。
“林林他阴阳眼，为了让他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只能让他跟着白伤情学习，那个世界我们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也许孩子这个样子就是一种排解。”乔林在五岁的时候被发现能够看到鬼魂，虾哭了好多次，为了孩子的身心安全只能交给白伤情教导。林恒继续说：“还有下面几个小的，小悦继承的使命不同，我们不好干涉，小衍喜欢吃是好事，以后当个美食家、厨师也行，小徇只是听哥哥姐姐的话，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主见。彻儿和徇儿还小，慢慢教着就好了。”
“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唉，算我瞎操心吧。”乔薇停住脚，看着林恒，“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就像林恒能知道乔薇有心事，乔薇照样知道林恒的不同。
“瞒不住你。”林恒说：“袁园死了。”
“什么？”乔薇大吃一惊，昨天才见到的人说没就没了。
“还有，她死了五天了，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严重腐烂。”林恒没有仔细的形容，袁园的半边脸爬满了蛆虫，还有一半完好，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不，不可能。”乔薇哆嗦着嘴唇，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惊的，“昨天和我说话的人绝对是她，绝对是。”声音和身形她绝对不会认错，还有偶尔看到的脸，怎么可能认错。
林恒将照片带到单位之后，就让人调查袁园这个人，崇山仓库，没有调查不了的人，除非不想调查。
调查的结果非常惊讶，袁园已经死亡，事情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常识，林恒也相信乔薇看到的是真相。他还调出了咖啡店的监控，比对后，身形、衣物都是袁园。尸体移交到崇山仓库，法医已经开始进行调查。
“我看过咖啡店的监控，可以确定是袁园。”
“怎么可能，除非昨天死的，然后加速尸体的腐烂，看起来像是死了五天。”乔薇也是学医的，关于这个也了解一些。
“具体情况明天可以知道。”林恒安慰乔薇，“也许就是你说的。”
两人沉默了，身边不寻常的事情多了，尸变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被告知死去了，乔薇睁大着眼睛看着帐顶，她睡不着。和袁园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联系，乔思思的死更像是个梦魇被乔薇深深的埋在心里不愿意碰触，因此和研究所的人也没有了联系，包括袁园。
十年后再度相见，竟然被告知，乔思思的死有隐情，然后袁园也死了。生命真是脆弱，转眼间就成了过往。
从身后抱住乔薇，林恒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怎么了？”没有过多的安慰话，但就那么具有力量，抚平乔薇心中的不安。
乔薇翻了个身，盯着黑暗，“突然睡不着，我去看看孩子，你先睡。”
林彻和林徇睡在外间的长塌上，几个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乔薇打开角落里的灯，昏暗的光勉强能够看清东西。林彻摊手摊脚的睡着，姿势很豪放，小林徇窝在一边，睡得也很香甜。乔薇给孩子们把毯子弄了弄好，看着孩子的睡颜，心中安静恬淡了很多。
“不用想那么多。”林恒双手放在乔薇的肩上。
乔薇向后靠，落在林恒的身上，语中带着怅惘，“我没有想什么事，就是，唉，那时候大家相处的很好，我一上班，乔思思就说要当我姐姐，像膏药一样黏着，当又不让人不舒服。袁园性格爽辣，为人处事上非常有条理，而张帅性格绵软，我们大家相处的很好，我还以为就这样了，可以在这个单位做到退休，可是。”乔薇捂住脸，她始终忘不了面目狰狞的乔思思满身是血的从吊扇上放下来，“我一直刻意的去忘记，但一直忘不了。还以为十年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袁园死了，还带过我震惊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她心愿未了，心存执念，就算是死了，也要来告诉我乔思思死的真相。”
乔薇抓住林恒的手，指节泛白，“阿恒她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所有人都不会平白无故的死亡，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
真相在哪里，又是何种模样，谁会知晓，又有谁能够承担。
城市的某个角落，躲在黑暗中的两个人看着光亮处的那个人痛苦的挣扎，鲜红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带着无尽的愤恨和悲伤，痛斥着人世的不平等和身边的人不关心。
看着生命逐渐流逝，黑暗中的人弯起嘴角，一声类似于狗吠的吼叫从它们身后传来，声音中带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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