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煎好后，他将笔记本电脑拿到餐桌上，随便放了一部电影。
播放器不知怎么就随机放了《闻香识女人》……
李北宸切牛排的手这时一顿。他手指轻点空格暂停，换了一部……
吃完饭。李北宸将盘子丢进洗碗池。他没有立刻动手洗，而是，靠在水池边，抽了一根烟。
他眯着眼看向窗外，阳光正好。
他记得去年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
那天在刘长庚的办公室里，她刚一进来，他抬眼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就紧张起来。
他那时坐在沙发上看书，余光中总是瞥见她时不时投注过来的目光。
一些些的好奇，一点点的好感，还有一点点其它的心理。
李北宸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女孩儿看。这么怂的一直在暗中偷偷观察他的倒是不多见。
后面，他在篮球场上救了她一回，她便手足无措起来。
他喜欢她吗？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她不是第一眼美女，气质也平平。
这些年追他的女孩不算少，跟她们比，她没有任何的突出之处。
但是，当他知道她在GT实验室的遭遇时，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事实上，在刘长庚办公室里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他第一次见到她……李北宸想了想，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而且，他还不止一次地见过她。
但是，她已经不记得他了，或者说，她没认出来是他。
她真的没有突出的地方吗？
也不是。
跟她一起工作的这一段时间以来，李北宸发现，许璟表面胆小，但内心异于常人的执着，勤奋，坚毅，要强。
她脑瓜聪明，智商不低。李北宸工作中极少碰到可以跟得上他思路，跟得上他节奏的人。
她可以。
她的学习能力一流，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有些东西他稍微点一下，她就懂了。这样不需要多久，她便可以独挡一面。
而这次无名项目的宣讲，则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宣讲会上，她有气场，有气度，有礼节，有智商。
她原来……是这样优秀的她。
李北宸现在觉得，如果许璟出身好一点，她其实，可以完盖过很多人。他甚至有点欣慰，幸好，他当年找到了她，没有让她流失于校园。
可是，她那天晚上居然跟他提了退出……………………
他当时虽然没有提出疑问，可不代表他心平气和，不生气。
李北宸忽然觉着，这个女人……还是有点麻烦的。
她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她那些没有任何技巧的掩饰反而弄巧成拙。
但是，她跟那些喜欢他的女人又不同。那些人，简单直接，来来去去，谁都不用对谁负责，谁也不用有负担。
她不行。
她天真的爱情观，以及她拿不起放不下敏感又自尊的性格，让他觉得……她并不适合他。
李北宸一根烟抽完，他把碗洗了。
他回到书房，拿了一本书出来躺到沙发上随便翻看。
一翻，他看到了里面他曾经给她划过重点的一些内容。
“啪！”他把书合上，丢到茶几上。
他盯着天花板开始想些事情。
这时他电话又响。李北宸看一眼，直接挂掉，手机关机。
*
春节很快就过了……
寒假也很快结束了……
一回到这个城市，许璟立刻做了一件事。她把她旧的银行卡注销了，因为，他每月资助她的生活费依旧会到账。
卡一注销，他的钱就进不来了。这样，总不会再欠他什么。
另外，许璟现在需要一份新的工作。
她去学校勤工俭学处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家教工作。许璟想了想，她不是很想做家教。虽然也能赚到生活费，但是对于未来无益。
她还是想写程序。
她又上“源计划”网站上看看有无外包可以接。看了几页，都不是很适合。都是一些中大型的外包项目，没有团队的话，她一个人做起来很吃力。
许璟想了想，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简历挂到招聘网站上去，看看有没有IT公司招实习程序员的。
在简历的工作经历一栏里，许璟只写了参与过哪些内容的开发。具体到公司、项目的名字，她全都抹了去。
许璟知道，圈子很小。她不想自己找工作的事传到李北宸那里去。
几天下来，许璟看到简历的浏览量不少，但是，给她打电话的却寥寥无几。有那么一两个人打电话过来，也都是先了解一下情况，问她明年大四毕业后是否考虑过来。
可是，她眼前就需要一份工作呀。而且，毕业之后那么遥远的事谁现在就能说得准呢。
许璟也明白，程序员这种高度脑力劳动的工作需要的是全力以赴。一般都不爱要实习生，特别是还没毕业，一边上课一边实习的实习生。
这等于是兼职。兼职的程序员，干不了什么事，所以大部分的公司都不爱要。
又几天时间过去了，许璟这里仍没什么消息。
这天中午，许璟在食堂刚吃完饭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进来。
“喂——，”她边往外面走边接听起来。
“你是S大大三数学专业的许璟吗？”对方是一个很社会的男性的声音。
许璟心里有点忐忑，“……你……是哪位？”
“我是大象网络娱乐科技有限公司的。”对方报上“家门”。
“你现在还在找实习程序员的工作吗？”对方这时问，声音……有些吊儿郎当。
“呃……是的。”许璟内心狐疑，这确定是互联网公司的而不是个黑社会？
“好。”对方又说。“你的简历我看到了。你下午有空过来公司见一面吗？”
许璟，“……”
这几乎是这半个月来最有诚意的一家公司了。电话过来不是了解情况的，而是……直接约了去公司面试。
许璟刚想说“好的”。但是……
“你们……是做什么的公司？”她不得不谨慎地问了句。
“网络娱乐公司当然做娱乐项目的啊，很难理解吗？”对方反问她。
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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