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根铁棍就是人皇剑的话，那人皇剑现在多半已经落入了高览手中。”沈夜这样想着，但并不急躁，认真考虑道，“要想将人皇剑从高览手中夺走也不难，只要人皇剑对我的认可度更高就行。”
“人皇之道的核心是人道统天，这一点不会变，但如何施行就有区别了。人皇拒绝接受任何妖族，而高览的理念却是万族共尊，只要妖族愿意接受人族的统治，他并不介意包容妖族，这一点其实已经偏离了人皇的意志，只是当世皇者中无一人有高览那种气魄，即便人皇剑觉得不合适，也只能选他。”
沈夜冷冷一笑，他本就打算以妖族血肉铺就他的前路，如今妖族正好送上门来，他绝不介意如妖乱大地一般发起一场由人族主导的血腥杀戮。
当然，他必须把握好度，杀戮妖族可以，但绝不能如人皇那般彻底灭绝妖族，因为，这样会触犯女娲娘娘这位古老者的禁忌。
女娲既是妖皇，又是人祖，可以坐视妖族妖乱大地，也可以容忍人族猎杀妖族，但她绝不可能放任两族根基覆灭，因为，人妖两族成功渡过末劫，活到下个纪元，是她“做减求空”成功的先决条件。
“除了对妖族的理念不同以外，高览的儿女私情也是他的一个弱点。”沈夜心中暗自揣测，“只要将他的这一缺点揭露出来，相信人皇剑会知道如何选择的。”
在沈夜看来，有妖圣的殷鉴在前，人皇剑对于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多半是不太看得上的。
妖圣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妖族的未来都葬送在了灵山，以至于给了人族可乘之机，让人皇将人族抬到万族之巅的位置。
以己度人，他不认为人皇剑会认同妖圣那种做法。
“少虞前辈。”
“在！”
“为我发一则讨贼檄文，号召整个西域之人共同讨伐人族叛逆！”
“若是有人不尊号令？”
“那便视为修罗寺同党，一同讨伐！”
少虞听得热血沸腾，他们五年征战才在西域打下一片基业，可君上一旨檄文，便要整个西域云集景从，不愧是他们看好的人皇传人，这才是人族皇者应有的气概。
……
流沙集，瀚海第一家。
“五年前来西域的那位神秘法身竟然是沈夜的手下？”瞿九娘美目瞪圆，“他五年前还只是初入外景吧，就能让一位法身高人甘心臣服，他的人格魅力到底有多大？”
“非常非常大！”在他对面，孟奇想到沈夜将真武宝藏都让给自己时的那种姿态，心中感慨，难怪前世在地球上都说男人掏钱时的动作最帅。
说完，孟奇又叹息了一声：“哭老人竟然就这样死了，也不知舅舅知道后是会遗憾还是开心。”
“哭老人死了也好，不用污了玄悲高僧的手。”瞿九娘白了这个舅舅党一眼，又颇为感伤的叹道，“巅峰宗师，地榜三十三名的魔道巨擘就这样死了，死得一文不名，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不成法身，终是蝼蚁！”
孟奇咳嗽一声，纠正道：“沈师兄就不是法身。”
“他那种妖孽是不是法身还重要吗？”瞿九娘轻啐了一声，“他这样拉高外景的上限，我们压力很大啊。”
“不用担心，这是地榜前十的大宗师们才有的烦恼，九娘你应该是体会不到这种烦恼的。”孟奇笑着打趣道。、
瞿九娘斜了他一眼，叹道：“两位妖王，还有大阿修罗这位雄霸西域多年的法身高人都要变成梦幻泡影了，世道更迭，连法身高人们也难以在洪流中站稳啊。”
孟奇眼角抽动一下：“九娘，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还不是因为那位汉王的檄文，我打算关门歇业了。”瞿九娘左手托腮，叹道，“没了这个敛……谋生的手段，我这弱女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孟奇呵呵一笑，对于九娘“弱女子”的自称不予置评，问道：“那也没必要关门吧？不想去不去便是了。”
“哪有那么容易？”九娘白了他一眼，“你要记住，他已经和你以前认识的那个沈夜不同了，走皇者之路的人，必然是杀伐果断，不容许有任何违逆他意志的存在……也是可惜，以他和那位法身联手的威势，修罗寺几乎是必败的，如果他不是‘神话’紫微星主，我其实很乐意去瓜分修罗寺的财富。”
孟奇缓缓点头，的确，连他那个逗比大哥都要冷酷皇者的一面，沈师兄行事强势一些也可以理解。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在曹家说的那番话，其实是为了吸引中原强者到来，让中原的武道强者们见证他一统西域的威势，从而吸收人才加入到‘汉’国之中。”
孟奇点头道：“和南晋、北周相比，西汉在高端战力层面已经不弱于、甚至超过两国，唯一的缺陷就是中坚力量，西域的外景强者，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不能和中原相比，这次借如来神掌将中原强者吸引来西域，再诱惑他们加入，西汉的最后一块短板就被补上了。”
……
檄文发出后，真正响应的势力并不多，修罗寺威压西域千年，威严早已深入人心，即便汉庭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强大，在真正毁灭修罗寺之前，敢明确站队的势力还是不多，又或者说，那些小势力在等西域的另外三大霸主表态。
反倒是被沈夜用如来神掌吸引来西域的中原豪侠，他们既无势力之牵挂，又不像西域胡人那般对修罗寺心怀畏惧，他们只知道一点，汉庭一方有一位法身高人和一位不是法身胜似法身的汉王，除非大阿修罗能找来其他魔道高人助阵，否则，修罗寺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不少中原豪侠心中还有些奢望，如果在大战中表现出色，那位汉王会不会将如来神掌传承当做奖励赐下？
即便不考虑这些，这种几乎稳赢的正邪大战参加了也绝对没有坏处，回中原后还能跟亲朋好友吹嘘，说自己和那位汉王一起讨伐了魔道法身。
一时之间，自中原而来的各方武道强者响应者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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