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王国中，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神罚！
这一定是神罚！
因为他们刚才亵渎了北方的神！
于是，幸存的人连忙高声赞美。
“哦！赞美北方神！”
“北方神万能！您卑微的信徒赞美您的无上荣光！”
“听说北方神能赐予信徒长生不老，我想这应该是真的。”
既然能赐予信徒长生不老，那么另一边，北方神肯定也能让信徒衰老甚至死亡吧。
比如，像国王这样。
已经枯萎的国王等人使尽浑身力气，却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种无力感不仅仅来自身体上，还来自灵魂中。
明明对外界的一切都清楚感知，却无法作出任何回馈。
他们想跪地求饶，可是动不了，也说不出来。
甚至连呜呜呜和阿巴阿巴的声音都发不出。
看到一团团圣光在王宫里绽放，在场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认为这是光明神的救赎。
“啊！赞美光明神，虔诚的仆人永远侍奉您！”
“光明必将驱散黑暗，异端一定会被送上火刑架！”
但是一些见多识广的人悄悄低下头，屏住呼吸，悄悄蜷缩腰杆和肩膀，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人明白，大殿中出现的圣光绝不是光明教廷的救援，甚至有可能是光明教廷的求援。
法兰克王国内一座座种植园全都刮起了萧冷的秋风。
前一秒还是翠绿如茵，下一秒就直接枯叶满地。
哐当……
正在维系魔法阵运转的大魔法师呆若木鸡，手中水晶球在地上弹了两下，然后无巧不巧磕在台阶边缘，碎成八瓣。
但是这种时候，已经没人去关心一颗价值连城的水晶球了。
“敌袭！”
伴随着大魔法师穿云裂帛的尖叫声，法兰克王国集体绷紧神经。
福音卷轴就像不要钱似的撕开，燃烧。
王城周边十几座种植园全都传来噩耗，魔法阵好好地，但是里面的作物一瞬间荒芜。
然后是王国其他区域的魔法种植园，纷纷请求国王派兵援救。
一个又一个声名卓著的魔法师恳求国王陛下派遣人手，查出搞破坏的罪人。
种植园的损毁倒在其次，抓住，杀了就是。
但他们摧毁种植园的方法流传出去的话，世间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掌握这种方法，进而威胁到王国的国本。
于是，法兰克王宫中热闹非凡，全国各地数百个种植园纷纷使用福音卷轴报丧。
而王宫中的臣子、使节们全都心惊胆战。
他们最清楚种植园的真相。
惩罚！
神的惩罚！
无可抵御的强大力量。
无论帝王将相还是花草树木，都在一瞬间枯萎、老化。
之前所有人都觉得神明离自己很远，所以能随便口嗨，但是当他们知道神明就在自己身边，并且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时，就像一把利剑高悬于顶。
人群中有一些贵族小腿肚子发颤。
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给教堂里的修女们送温暖，用自己火热的身体暖热修女冰冷的心。
在光明神的神像前这样做，有一种禁忌的快感。
第一次时还心中忐忑，但是当他们发现光明神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或者别的什么时，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们甚至觉得神明不过是石雕泥塑，对人间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至少，光明神是这样。
可是现在……
一群人只是说了几句北方神的坏话，就变成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
难道……北方神比光明神更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另一边。
索伦王正在和几个古老的贵族交谈。
“机会不多！错过这次，你们家族再也没有夺取权力的机会了。我们三千精锐已经乔装打扮混进来了，你们只要一发动，就能掌控王城，抓到那昏君。你们国家的人们几十年来都水深火热，肯定会支持你们，拥护你们。”
但是，一个贵族问道：“法兰克王国的精锐怎么办？还有那源源不断的物资，我们可没能力跟法兰克王国对抗！”
“没错！如果法兰克王国不支持我们，我们就是夺去了权力也没用，到时候饥荒一起，我们必然倒台，然后被送上绞刑架。”
索伦王表示，北方神武德充沛，武力强大。
但是其他人都不以为然，反而悔恨自己当初是鬼迷心窍了么，竟然被索伦王一煽动就要夺权。
“北方神确实强大，我们并不怀疑这一点。但是……”
瞎说，在场众人谁也没见过北方神。
“但是……这里是文明世界，这里有文明世界的规则，北方神的力量还到不了这里。”
更有一人直接叫嚣道：“没错！北方的异端，还管不到南方的文明世界。”
这时候，几个人慌里慌张的冲进来。
索伦王的贴身侍卫也紧随其后。
众人有的是附在耳边一阵嘀咕，有的是送上竹筒、书信。
得到消息后，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什么？”
法兰克国王亵渎北方神，被神明降下神罚，一瞬间苍老百岁，只剩下皮包骨的一坨。
这……
这还不算什么。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国王，尤其法兰克王国这种传承千年的大国，王室子孙成千上万，顺位继承人多得数不过来。
说不定眼下已经推举出一位新国王主持大局了。
然而，更恐怖的是，法兰克王国所有的魔法种植园都被北方神降下诅咒，一瞬间枯萎、死绝。
“完了！法兰克王国这回彻底完了！”
随即，一个家主跪倒在地，朝着索伦王高声喊到：“我们芭芭拉家族，愿遵从北方神的意志，迎接光明的到来。”
其他几个贵族家主也纷纷拜倒。
现在局势明了，再不表态就赶不上班车了。
法兰克王国富裕、强大，兵精粮足，尤其是粮食这项武器，可以影响甚至决策周边一些小国的国策。
这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
但是，法兰克王国再强大也只是普通的国家，是血肉之躯，需要受到生老病死的制约。
而北方神亲自下场了。
再弱的神，那也是神，人力无可抗拒。
这时候还要抱法兰克王国的大腿，那就是脑子喂狗了。
然而，索伦王双手合十，再缓缓拉开，一道炫烈的光芒在掌心中绽放开来。
“神明座下，已经没有你们的位置了！”
说完，索伦王的身形极速窜动，在屋子里几次移形换位之后缓缓站定。
光剑上洁白如雪，滴血不沾。
而他身后，几个贵族家主全都满脸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你竟然……”
“哼！神明已经降临，要你们还有何用！”
说这话的时候，索伦王心中自责：神明都亲自下场了，自己这个做先锋的，还真是失败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神明都亲自下场了，自己还藏头缩尾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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