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在翡翠雪的地盘你不一定能调动那么多人手和裁决殿抗衡。”宁渊理智地摇了摇头道：“这很难。”
“是很难。”薇薇安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不过要是让某个人告诉我们, 就不是很难了…”
宁渊闻言沉默了片刻，不得不承认薇薇安说的没错。除了某个运筹帷幄不惜以身祭棋局的疯子，还有谁能那么精准地猜到巫妖小姐姐的下一步子会落在哪里？
“他会说出口吗？”
“交给我吧。”病娇小姐姐露出了标志性的黑暗笑容：“上次在基克城他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我的手下会让他心甘情愿开口的…”
“……”
“那、那就拜托了…”
……
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牢房内，不知是哪里漏下来的水声。亚恩舔了舔干涩不已的嘴唇，眼皮子也不抬继续静默待机。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内时间是最容易被遗忘的东西，这其实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状态。一旦人陷入了对时间麻木的状态，那么他整个人的理性思维都会因此受到干扰，影响人的正常判断。
好在他对此早有防备。通过自己虚弱却平稳的心跳来推算，他已经被关进来了四五天左右。
除却一开始还有零星的水提供外，这几天里亚恩几乎是粒米未进，饥饿感和无力感一起侵蚀着他的精神，磨损着他引以为傲的顽强意志。
看起来那个小丫头还挺沉得住气啊。他在心底这般想道。
莫非她压根不想和自己谈判，想要活生生饿死我？还是说她压根忘了还有我这回事？
一想到自己一代枭雄最后居然会落到一个饿死牢房内的凄惨结局，亚恩忍不住露出了自嘲的笑意。他一直不相信会有报应这种东西，但如今来看，或许这个东西也不是完全不存在。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心中的感慨，沉寂许久的牢房内总算响起了哐当一声脆响，有三个脚步声由远而近逐渐靠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停在了不远处对着身边的女侍漠然吩咐道：
“你去外面看着。”
是薇薇安那个小丫头的嗓音。亚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以至于他连笑声都变得有气无力。他费力地抬起头想要看一眼来人的姿态，只可惜牢房内昏暗的视线让他这个举动显得有些徒费力气。
“你终于来了。”亚恩虚弱地开了口，他闭上眼睛神色平静道：“我需要喝水。”
不是祈求，也不是命令，他用一种平等的语气对着薇薇安提出了这个要求，像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阶下囚处境。病娇小姐姐对着身边另一个女侍使了个眼色，女侍点头应下，走过去喂了亚恩一口水，总算是让这个家伙缓过了一口气来。
“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你不如再猜一猜我为什么要故意晚一点来。”薇薇安饶有兴趣地问道：“猜对了搞不好我会送你一点吃的。”
“你没必要如此折辱我。这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成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会有如今这个下场了。”亚恩淡淡道：“只不过我没想到是你这么个小丫头来审问我…宁渊呢？他怎么不过来。”
“我的男人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做。”薇薇安笑意吟吟地回道：“至于你…好像饿的还不够惨啊…我是不是应该在牢房里放一些蛇虫之类的，以免你真的饿死了？”
“不必了，要么我死在这里，要么我出去后疯狂报复你们，没有第三种可能。”亚恩心平气和地威胁道：“我想凭我的身份，应该有资格说报复你们这几个字吧？”
“这是自然。”薇薇安点头。
“我本来以为你是要把我折磨一番后再谈合作，但没想到你最后选择了让我绝食。”亚恩微笑道：“说实话我很意外。看来你也知道寻常的刑讯逼供手段对我没用。”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有求生欲。我最讨厌拷打一心求死的犯人，因为那样没几下就折磨死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下次可以先给他们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把他们的希望踩灭，这样对他们心理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害。”亚恩认真地建议道：“我以前试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有所收获。”
“那还是算了，我现在可是亲爱的心目中的乖宝宝。这么残忍的事情做起来不符合我的人设。”薇薇安很是遗憾地拒绝了亚恩的提议：“刚刚的问题你好像还没回答呢…你猜我为什么要故意拖着不来审问你？”
“因为你也想落落死。”
“姑且还算聪明。”薇薇安眼底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不过很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得到命令后身旁女侍取出一支蘸了盐水的鞭子猛地抽打了过去，一连三鞭次次击打在了亚恩虚弱的身躯上，有一鞭子还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亚恩咬着牙闷哼几声，杀人般的目光顿时望向了薇薇安，一张略带苍老衰败的中年男人脸庞满是狰狞：
“普通的刑罚手段确实不能从你嘴里撬出我想要的东西，不过你不能否认，这样打起来很解气不是吗？”
“你最多还能抽我三鞭子。”亚恩吐出了一口血沫冷声道：“你饿了我四五天，在这种情况下不超过三鞭我就会晕死过去，所以你有什么话最好尽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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