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趁他病，要他命
古人的智慧，永远不要小看。
朱佑樘的确是放了林唐儿，但是他没说一件事！
放了之后，可以再抓回来啊！
他的目的是：找到幕后之人！
可惜！
林唐儿也很厉害，出了京城，几乎没几下，就将押解的她的，后面跟踪的侍卫甩开了。
就连锦衣卫的密探，也没追上，没几个时辰，连人影都找不到！
古人的反追踪，玩得很不错！
……
古人都不能小看！
同理可证，文官的政治嗅觉，也永远不要小看。
张府虽然被朱佑樘封口，确实没人敢传扬什么。
但是！
张府最近很多大名鼎鼎的医者出入，也从各地秘密调运诸多名贵药材。
这些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因为，锦衣卫和东厂，虽然效忠皇帝，但并不妨碍他们透露什么。
所以，张府再怎么暗中进行，依旧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再加上，过完年，一直到上元节之后，连续很长时间，张山风莫名其妙的低调起来。
这厮就不是老实的人，闲不住！
突然安静，不由得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种种迹象，让嗅觉敏锐之人察觉：张山风或许染病了！
上元节刚刚过完，就有人开始试探！
有人煽动好几个工厂闹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大。
然后，你不出来？
接着闹！
在某些人的带动下，逐渐演变成为大事件。
原本，张府拿出安抚对策，官府介入之后，事件趋于平息。
但是！
有心人见到，张山风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进一步试探：有人死了！
张山风的化肥厂，有人死了，身上有火铳造成的伤口！
仵作验尸，死于特有弹丸，子弹！
传统火铳，弹丸是圆的，只有子弹是锥形的！
大明除了骷髅师，以及边塞的几个将领掌握了快炮。
还有谁，能造成那样的伤口，留下锥形弹头？
答案只有一个：只剩下张府家丁！
人群激愤，有人继续鼓噪：一定要让张府，给出一个交代！
一定要让逝者安息！
一定要让黑心的奸商，给出交代！
罢工——大中华的基层工作者，非常传统的手段！
很没有创新的做法。
但是！
很有效！
……
任何时代，文官没有不贪的，同时也肯定有不怕死的。
以命搏声名的人，在大明有很多！
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时，朝堂也跟上了步伐。
督察院七八名御史，联名上奏，要求彻查大明化肥厂，查办张山风。
朱祐樘因为胸骨被子弹打断了几根，还躺着修养，根本无法上朝。
内阁顺水推舟，就将奏章，全部发往了司礼监，采取不管不顾的态度。
萧敬哪里敢做这个主！
一次次询问朱祐樘，一次次被骂的狗血淋头。
尽管朱祐樘的态度很包庇，尽管萧敬按下了所有弹劾奏章。
但是！
有些人的奏章，他按不下去！
皇亲国戚！
张山风又是废盐引，又是分官田皇庄，还搞个废奴籍，得罪了那么多人。
有人挑了头，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有的是人出来要他命。
这帮皇亲国戚没有实权，平时没啥鸟用。
但是，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司礼监根本不敢阻拦他们的奏章。
他们跟张山风有多大的恩怨？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
更何况，张山风断的不是一个人，是所有皇亲国戚！
一时间，什么公主，驸马，什么侯伯，什么国舅之类的，奏章漫天飞舞。
同步进行的，后宫一顿哭诉，就是想弄死张山风！
什么革职查办！
什么抄家灭族！
怎么恶毒怎么来！
不信整不死你！
……
一次次的试探，一点点的紧逼，都火烧P股了。
张山风居然毫无回应！
尤其是皇亲国戚的这波进攻，张府浑然不在意！
是自信？
还是张府出了问题？
有人决定拼了！
有言辞激烈的，他们认为：“事情的源头，是因为张山风创办的化肥厂，采取两班轮换！
这种昼夜不息的劳作模式，才造成“很多人”积劳成疾。
张山风在有人反抗之后，居然动用火铳镇压民愤！”
于是有人提议：杀人偿命！
也有人提议：抄家！
右佥都御史刘宇更是挑头，在奏章上陈述：“当此之时，民怨沸腾！
罪魁祸首张山风者，当明正典刑，斩首示众！
其家产抄没充公，妻儿老小发配充军！”
就像约好了一样，这样的奏章，竟然多达数百份！
但是！
朱祐樘依旧无视，张山风依旧没有反应。
这样试探，还没有反应？
这无疑让文官又大胆了一点，他们正在密谋策划更大的行动！
张山风铁定是染病不起！
可以放手去干！
趁他病，要他命！
……
恰巧这时候，另一件足以判张山风死刑的大案，也被揭发！
张山风染指了海禁？
两、三个月前，有一批人从京城出发，到交趾布政史司。
他们不仅仅只有内侍和骷髅师，也有五千京营的人！
虽然，张懋做人和练兵方面，还算可以。
但是，他的管理能力……不敢恭维。
真的很一般！
他挑选的五千人中，还是混杂了不少暗探，这些锦衣卫暗中已经查出，出发不久就拔出了。
但是！
京营出了背叛者！
而且，还有人从交趾逃了回来！
他们将云天准备从交趾出海，运送了大批丝绸、茶叶、瓷器等等货物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云天是谁？
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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