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真是好手段啊!
如此一来,可是叼足了众人的胃口!
这女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儿!
朱某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珠帘之后的那道人影,对今夜请出潘大家不抱太大的希望。
“赶紧给我看看!你朱十三懂个屁!”
“吵个屁,这是啥意思啊?好像是对联?”
“给我给我,解对联我深谙此道!”
不消片刻,除镇定自若朱某人外,一众少年郎全部围拢在了朱十三身前,看着他手中的纸条,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纸条之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色难!”
这是啥玩意儿啊?
词语?
还是对联?
不是说潘大家三道考验都是对对联吗?
这他娘的出个这怎么对?
朱椿陡然暴喝道:“都闭嘴!别吵!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两个字!”
原本吵闹的众人当即闭上了口,目光炽热地看向了朱椿。
在绝色佳人面前,所有人都暂时忘记了那点私仇,现在他们只想通过考验,把那位秦淮名伎给请出来!
“我想起来了,这是出自《论语·为政》!”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你娘咧!
选自论语?
这娘们才学如此渊博?
朱某人对此牙疼不已,他根本就没有读过这些圣贤文章,如何对的出来?
朱十三极其不耐烦地骂道:“别搁那儿‘子前子后’了,赶紧说这句话是啥意思啊?怎么对啊?你快说啊!”
“对啊!谁他娘管什么论语不论语,快说怎么对!”
这琴声还在继续,意味着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啊!
朱椿急忙解释道:“这词意思是对父母和颜悦色,是最难的,多指对待父母要真心实意,不能只做表面文章!”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但狐媚儿小白脸却又突然插嘴道:“没有这么简单,不要忘了潘大家的身份!”
潘大家的身份?
秦淮名伎!
色,难!
以色侍人,自然艰难!
这个上联,不简单啊!
难,是真的难!
众人一时之间不由沉默了,知晓潘大家在场,谁也不愿贸然开口,平白让她看了笑话。
正当此时,一旁的金元德却突然阴恻恻地开口道:“长孙殿下聪颖绝人,莫非此刻是在故意藏拙?”
众人目光随即望向朱雄英,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朱某人见状欲哭无语,恨不得掐死金元德这个鳖孙儿!
他连论语都没有读过,怎么对?拿命对?
但潘大家就在近前,为了不堕自己的气势,朱某人也只能打肿了脸充胖子,淡淡开口道:“容易!”
“且容……”
“妙啊!就是‘容易’,对的妙啊!大侄儿你果真是妖孽神童,服了!”
被打断的朱某人一脸懵逼地看向朱椿,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他娘的话还没说完呢!
见众人面露不解,朱椿急忙解释道:“‘容易’,见于西汉《非有先生论》,意思是在君王面前指陈得失,不可轻易从事。”
“容易容易,借‘容’为容貌之意,与‘色’恰成小类对,‘易’与‘难’则是形成反义,可谓对仗极为工巧,堪称千古奇对!”
“嘶……”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惊骇地看向镇定自若的朱雄英。
这位长孙殿下,也太妖孽了吧?
朱某人强壮镇定,淡然一笑了之,实则内心慌如老狗。
我怎么牛逼的吗?
我怎么不知道?
老子是想说“且容我再想想啊!”
他们刚才听见这句话没有?
要不要主动告诉他们?
思索片刻,朱某人觉得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于是急忙开口道:“快写了递进去吧,还有两道考验呢!”
“快快快!出来了!朱十三快看看题目是啥?”
朱十三一把接过了纸条,众人随即围了上去,唯有铁骨铮铮朱雄英始终静坐原位,独自饮着美酒,吃着佳肴,仿佛对此事根本不关心一般。
但递出纸条的婢女却分明多看了朱雄英一眼,似乎想要将他印刻在脑海之中一般。
“唔,这次题目对了,是一常规上联!”
“我的亲娘咧,这联也太难了吧!”
“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嘶……这怎么对?”
朱椿紧盯纸条,如痴如醉,低声喃喃解释道:“孔明诸葛亮,诸葛亮,字便是‘孔明’,且‘诸葛’乃是复姓,单名‘亮’,一般的人物难以对应得上!”
“还有一点,‘孔明’与‘窗纱’映照,这就更加深了难度!”
李景隆叹了口气,缓缓补充道。
众人闻言尽皆垂头丧气,不知该如何应对,但这琴声却是未曾停歇!
完了!
今日是彻底没戏了!
且不说还有琴声这时间限制,即便给他们数月时间,自己等人也不见得能够对得出来!
潘大家,这是根本不愿出来一见啊!
就在众人灰心失落,垂头丧气时,朱某人却是轻咳了一声道:“咳咳……干什么呢?还不快递交进去?”
什么?
众人茫然地看着他,而后下意识地看向了桌上备好的笔墨纸砚,却陡然兴奋了起来。
只见白纸之上,赫然写着一句下联:“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
下联,对上了!
此刻众人已经没有心情调侃朱雄英的狗爬字了,他们有些麻木地看着这个少年郎,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在刚才自己等人感叹之际,这个妖孽不但解出了下联,还写在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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