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省球管中心，江主任办公室内。
江主任接过鲁建国递来的纸，入手就感觉了，这不是一张，接过来时就感觉有些厚度，被硬生生压着叠了几叠。
因为夏天贴身，摸上去还有微微湿漉感，更显得纸挺有分量的。
他顿时有了些预感，而且挺不好。
随着纸张打开，江主任的心里微紧，预感越来越不好。
当全部展开后，抬头的字样让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徽医大附属医院……”
“肝功能检测报告！”
“姓名：鲁建国”
“年龄：61。”
“……”
一大堆专业的检测数据，江主任不懂，他一行行的看着，就直接跳过，直到看到最后。
“你这，你这不是瞎胡闹嘛！”
江主任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眉眼尽是急色。
他是真急了。
报告上的时间是差不多半年前，最后写的是疑似原发性肝癌。
虽然说没确定，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但既然鲁建国都送到他面前了，显然事情是真不好了。
可这么长时间了，这个老鲁竟然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的，还一直在折腾着排球队的事，这叫什么呢？
“确症了吗？”
江主任依然有些不太死心的问道。
“嗯，确症了。前些日子我不是有些天不在队里吗？就是儿子带着去沪海具体检查了下。”
鲁建国这会儿彷佛人突然轻松了似的，不在意的答道：“确定是肝癌，需要立刻住院就症……”
“那你，还等什么呢？”
江主任的眉头都快能跳舞了，眼见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好，：“你还想当个体育界里的焦书记呢？最后直接……在岗位上。是显得你鞠躬尽瘁呢，还是说我们徽省都是这么……”
“江主任，我都不急呢。反正就那么回事，事就这么个事，也就是早几天晚几天，能有多大关碍？还真能治好了！？而且，我感觉，只要我这一去，不管好坏，基本我就回不来了！”
“所以啊，趁着还有时间，我要把队里的一些事情理清楚了，还有后来的人，就算是让卢林上，这工作，不同人不同样，也是要理一理的……”
江主任沉默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你让我说你什么呢？”
江主任站了起来，招了招手，：“鲁老哥，跟我来，我们去主任那里！”
……
就在江主任急匆匆，而鲁建国反而不紧不慢的赶去中心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在北河的蓬蠡队比赛依然还在上演。
没有林幕在场的蓬蠡队依然保持着他们的领先优势，第二局比赛，双方焦灼着走向了尾声。
场内的球员在相互较劲，也有的在和自己较劲。
比如蒋立就有些和自己较劲，越是对蓬蠡队有些懂了，他越是觉得他需要增强自己的意识。
哪怕是林幕有所关照，让他先做自己，不需要他立刻就想着能改变自己，但他哪会甘心。
特别是林幕下场，李木恒上场以后。
因为李木恒比起林幕的不同，在和韩晨的搭档组织时，真正是按42配备的双二传来打的。
也就是两人谁在后排，只要不是突发情况，都会主动插上充当组织者。而这时，他们中的一个，也自然的成了整个战术跑位的牵引者。
可就是如此，越发的让蒋立感觉，充当攻手的那一个，带着整个球队的节奏跑起来了，而他几乎都处于相对被独立出来的那一个人。
好像除了偶尔的接一下对手打向他的球，传个一传外，其他时候就是一个傻傻等着传球的攻手，而且是很呆的那种。
他也要跟着一起跑！
不能让自己变成只会往前冲，就等着别人上来和他配合的人啊。
以前觉得，攻手似乎就应该是这样，可现在他知道，这样不对，至少也不全。
他心里的暗自决定，决定了，他也就做了。
蒋立把内心决定付诸于行动，他有意观察队友跑位了，也有意的跟二传。
可几球下来，除了他成为直接攻手的回合比较正常，其他他有意参与的跑位串联，都有些有慢了半拍。
连带着，队友为了配合上，多少都要迎合着。
怎么说呢，没有下意识的惯性思维，用脑子指挥行动，能不慢吗？
不过，毕竟本身蒋立的水平不错，韩晨和李木恒这两个二传打起组织来，水平更可以，怎么说也是即将入选省队的人。
所以，尽管慢，但不是特意熟悉，特别关心留意的人，倒也不太容易察觉。反应到比赛中，也就是偶尔出现的两队友之间的毫厘失误罢了。
人们倒也体谅，如果全不失误，全是精妙，那就是机器了不是？
但也就是不熟悉和不留心留意的人，对于蓬蠡队的教练和队长，甚至包括观众席的少许人，他们自然看出东西了。
卢林和林幕对视一眼，眼中的意思彼此似乎瞬间明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依然站场边看着，无有任何动作。
李教练看着两人，只能心里有些好笑的暗自摇头。
他突然间有些古怪般的复杂感觉，似乎是羡慕呢？还是其他？
一名教练，带队训练带队打比赛，如果有个好助手，那能省很多心。
而如果再有一个好的球员领袖，他将能省更多的心。
他在青年队带了这么多年，助理教练也换了几个，球员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他没有遇到过。
好吧，事情是双向的，不能把一切归结于没遇到，或许也是自己没培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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