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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立在走廊，身后是被打翻坠地的银河。
万千星辉，悉数流落在凡间。要么在宽阔的马路流动，要么在黑漆漆的港湾漂浮。
或者钻进高楼大厦的窗口，沉入江畔的眼底。
面对明显来者不善的莫开阳，他眉梢一挑，显露出关小霜从未见过的表情与姿态。
莫开阳很熟悉，但他无所畏惧。
凭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处世之道，他走到江畔面前，哂笑道：“多日不见，畔哥你还是老样子。一如即往的，真性情。”
话锋一转，又接着不着痕迹地做起了卖惨的行当。
“像我们就不行。在商界摸打滚爬的，倘若只专注于自己不利于良性发展。凡事都得留个后路，保不准有天跌下来被对手反噬。”
其实莫开阳的这番话，是在暗讽江畔仗着自己的技术强，总是高高在上地端架子，但江畔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神经竟然在顷刻间放松下来。
他不可置否，轻笑两声。
“看来你想得还挺通透。我是真的想看到你有这么一天。”
莫开阳：“……”
“老实说，你说的这些道理谁都懂，但是没用。我们只是没有感情的代码搬运工，靠的是技术而不是动嘴皮子。”
眼下三两说话的功夫，江畔跋扈的情绪全然消失，转而腾升出一股痞野的气息。
随性恣肆，张狂而内敛。因为任何东西太过于唾手可得，所以对世间的一切都满不在意。
其中也包括莫开阳对自己的看法。
他敞开天窗说亮话，不打算浪费时间，你一招我一式地来回打太极。
“虽然我们只是工薪阶级，跟您这位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董事没法比，但我们也不是靠钻法律漏洞拿的薪水。何况离职这段时间，反过来攻击紫气数据库的小动作，我的心里也不是没有个准数。”
“从各司其职的角度，我不认为我们能和和气气地在一起谈天论地。毕竟过河拆桥的人我见得不多，所以觉得你格外碍眼。”
“那么，现在可以滚出我的视线吗？”
语罢，冲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开了嘴皮，渗着冷意的眼神似乎在说：怎么样，这样子的措辞，符不符合留后路的处世原则？
莫开阳：“……”
按理说，江畔这么严重的语气和用词，应该会让他暴跳如雷才对。然而他不仅没有，相反，竟然有点想念曾经在紫气的日子。
毕竟当莫开阳出走紫气出走Team Torch之后，才发现像江畔这么尽职尽责带团队队员的队长真的不多。
只不过，他至今不愿意承认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所以这点情绪和发现，最终被归结为以前做助手所留下的后遗症。
赶在江畔迈步离开时，他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畔哥，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这边随时向你抛出橄榄枝。入股份额、年薪数、还有带薪休假期都任你开口。”
江畔对此充耳不闻，而是将视线抛向莫开阳的身后。
他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洗手间闪现出几个人影，瞬间眉头凝重。
内心冉升了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情。
而眼前的莫开阳却还想挡住自己的去路，江畔阴沉地拉下脸，撂下一句预言式的狠话。
“莫先生，我可不认为一个靠帮甲方黑掉竞争对手，或是靠窃取小企业方案的公司能走多远。”
“有劳贵公司赏识了，但你们还是不配。”
像是猜到了他会这么说，莫开阳耸了耸肩，识趣地让开了路。
“没关系。后会有期。”
玻璃窗外的灯光和星火，交相辉映，摇曳在黑色的幕布。
夜太美，也太沉。
宴会依旧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男人毫不留恋，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所在的方向走去。
莫开阳盯着江畔离去的背影，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最后回过神，嘴角一勾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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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马不停蹄地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
才刚走到门边，便听到关小霜焦急的声音，“快快，披上这件外套，别着凉。”
意识到不对劲，他蹙了蹙眉头，紧张地叫了一声关小霜的名字。
被江畔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关小霜猛地回头。
“啊，在！”她冲门口应道，“你等下，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她无暇顾及江畔，手忙脚乱地给女生披自己带过来的外套,“怎么样，还会冷吗？”
穆炎浑身发抖，像是拿到了在冰天雪地的天拿到一件衣物似的，紧紧地攥住了外套。
她强忍着冷意，“还，还行。”
给她披上衣服后，关小霜又赶忙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干脸颊残留的水珠。
边擦还边吐槽，“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抱歉，连累到你了。”
她心里有个底，知道大概是出自谁之手。
只是没想到，上一刻钟她还在心里嫌弃自己的小人之心，下一秒就被告知：不，你的警惕是对的，阙初就是想搞事情。
在这么冷的天，把洗手台的水龙头弄坏，让人一摁就洒一身，怕不是想索命？！
穆炎徐徐一笑，唇色被冻到泛白，“没关系。”
江畔在门口等了一阵，似乎隔着门都能感觉到关小霜的紧张。
顾不上太多，他当即推门而入，“外面等得太冷，所以我直接进来了。”
关小霜：“……”
她冲着天花板翻白眼，心里不住地咆哮：那你干嘛不去男性洗手间等！这时候来添什么乱。
心里的话还没咆哮完，江畔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准确来说，是站在两个女生的跟前。
关小霜的旗袍已经换下了，而她身边从头到尾都湿漉漉的女生则全程低着头，被冷得瑟瑟发抖。
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关小霜贴心地将其拨开，露出一个熟悉的侧颜。
江畔认出了女生，皱着眉叫出她的名字：“穆炎？”
穆炎抬头，眼里闪出了泪花。她的声音娇软，欲哭无泪，“畔哥。”
“原来你们认识？”
关小霜面露诧异。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里，但她还是诧异。
她还以为江畔不近女色呢。
江畔颔首以示回应，尔后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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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再两三章，立马进入高糖部分。
书的字数不多，这个月可以写完。
如果没写完，就当我没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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