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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许赢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会这么快就揭晓。
而且还是江畔亲自在会议中揭晓。
当他将自己的议题，即《关于最新版本VMware虚拟机的逃逸漏洞及其新算法应用》公映到会场大屏幕，许赢清晰地在议题的署名栏看到了“Icing”的名字。
待过究界论坛的都知道，江畔今年下半年收了个徒弟，昵称名字也叫【Icing】。
他一开始觉得，江畔只是愿赌服输才收的徒。
而至于，江畔曾在办公室大放厥词说，徒弟【Icing】的技术可能比他和岑霖两个人都还要厉害，他当时只是随便听听就过去了。
哪成想稍不注意，对方直接给出了一个议题突破口。
许赢有一瞬间觉得是江畔念在师徒情给的署名权，可议题里提供的算法另辟蹊径，新颖又简洁，着实不像是江畔惯用的算法模型。
而让他更没有想过的是，江畔在介绍议题灵感和新算法开发，提到“Icing”这位队员的名字时，天朝区一些礼仪队员纷纷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边。
看样子认识这个人似的。
如果许赢会唇语的话，一定能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
“难怪会被Team Torch 指定举牌，原来她这么深藏不露的吗？我看她平时也跟我们相处得挺融洽的，可能大佬都那么低调。”
“想太多。是不是这么真才实学还不一定呢。撒撒娇叠叠语，私底下要个署名权也说不定。”
“你以为这个署名权那么容易就有的吗？而且那个发言人都说，是受她的启发，在她创新的算法上加以完善的。”
“你们懂个P。”阙初双手抱臂，目光阴幽。
声音虽小，却显出了一副尖牙利齿的模样，“都给我闭嘴！等会议结束开始干活就完事了。讨论那么多干嘛？钱都拿了，还想不做吗？”
其他女生摇头，“没这么想。”
“没这么想就对了。”阙初再次提醒她们，“都是同条船上的人，收钱办事，到时候动作利索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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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受着目光洗礼的关小霜，除非是必要的走动，否则立在原地。
她旁若无人地看着演讲台的江畔。气场清冷，眼神看起来对他这一举动十分地不解。
尽管国际大会的议题署名权，跟Up站的人气是两个不同的领域，没法比较；但他这么做是在补偿吗？
昨天晚上才加上去吧（划掉）。
不可能！
心中的正义天使立即纠正她这种无赖的想法。
议题的定稿和PPT，就算再怎么提前，也得在前一周把全部资料交给工作人员，所以不可能是察觉到她昨天晚上的低沉，才临时增加多一个名字。
而且也不符合逻辑。
唔。
她尝试反刍，分析内因。然而分析来分析去，关小霜的内心还是被两个极端的念头拉扯。
正：难不成是错怪他了？
反：可是两张照片的背景就是相同的。
正：你看人家都把你随手做出来的逃逸步骤给上升成国际性议题，而且还不忘给你署名。
反：他对馒头的反应也确实很热情！就算没有恶意，但作为粉丝的他瞒了我这么久！该！
……
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她刚从藤蔓缠绕的闷烦感跳出来，又一把跳进去眉头拧巴成麻花的纠结感。
关小霜不得不承认，随着江畔在讲台的一举一动，正在将她从昨晚开始酝酿的情绪土崩瓦解。
“万物终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藤蔓一点点放松，虽不至于全部散去，但也没有紧得难受，而是松松垮垮地搭拉在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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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赢打量了她一会儿。
见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神，几经斟酌，只好趁江畔还没下来，试探性地冲她唤了句，“Icing？”
关小霜闻言，看向声源处。
见叫出了她名字的人，就是刚才想要为难自己的男生，于是又装作没听到，继续听议题报告。
像这么精通议题内容的礼仪队员，已经不多了。
特别跟天朝区大部分的礼仪队员相比之下，关小霜能在全英式演讲和专业词汇满天飞的双重夹击下，毫发无损，甚至还在汲取养分，已经显得非常强大了。
其他人，虽然身子还在这儿，但心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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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信息安全大会的活动，从晨早到晚上，行程安排长达十二个小时。
而其中，真正进入议题研讨活动的，只有在会议厅的那四个小时而已。
其余的，在关小霜看来，全都是陷入敬词颁奖拍照的恶性循环之中。
哦对，还有中午的午餐时间，完全就是把铺张浪费实体化。
她不由得跟自家小钙蜜感慨，【是不是这些技术IT行业，都挺有前景挺有钱的？所以赞助商才会这么舍得下血本。】
钙蜜汪海汐好像很忙，隔了很久才回复了一句，【嗯，有钱。】
【啧，你在干嘛呢？】
关小霜看向玻璃门外的夕阳，心里正式进入倒计时。
距离收工还有两个小时。
等最后一个晚宴活动开始，她就可以走人，然后在家抱着馒头，等着哗啦啦的小钱钱。
黄昏光芒，束束垂落，铺平在她脚边的地板。
她在酒店找了一处安全楼梯通道口，这时候正坐在台阶，把多灾多难的脚从高跟鞋解放出来。
一整天轴下来，关小霜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要训练她们的台步了。
要是没有前期的训练，估计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有三分之一的人倒下，嚷着“腿酸！”“腿抽筋！”
【在化妆，我八点就开始表演了。】汪海汐的信息延迟了好几刻钟，【你来得及回来看不？】
【哎呀，不要啦。】关小霜打趣道，【你表演完还有别的节目安排，我去不太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汪海汐：【……】
【小拳拳打你打你.JPG】
正当关小霜眼露笑意，想起身去候场厅集合，就听到楼道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因为都是字正腔圆的汉语，所以在空旷的楼梯间听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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