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起来，对着对方笑了笑。苏茜已经放弃了跑步，正缓慢地向我们走来。杨涛几乎赶上了她。
“着火了，”周游说。
“你认为他像他说的那样，大老远从苹果城来的吗?””何琼问。
“我不知道。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关系。当我们发现他时，他正在驾驶一辆大型林肯汽车，半昏迷状态，还在胡言乱语。他的头肿得有足球那么大，脖子看起来像香肠。他要当船长，也要走很远的路。所以我们把他带到可以俯瞰海滩的地方，把他烧了。他说他的名字叫梁少矿。他不停地叫他的祖母。他以为苏茜是他的祖母。这使她感到好笑，天知道为什么。苏茜觉得最奇怪的事情很有趣。
杨涛想要激怒他，但一开始只是个玩笑。他在大学里读过所有关于巫术和黑魔法的书，他总是在黑暗中斜睨着我们，旁边是梁少矿扮演的林肯，他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向黑神献祭，也许神灵会继续保护我们免受战争的伤害。
当然，我们都不相信那些胡扯，但是谈话变得越来越严肃。这是一件新事情，最后我们还是去做了。我们把他绑在上面的观察装置上——你在里面放一枚硬币，在晴朗的日子里，你就能看到波特兰的大灯。我们用皮带把他绑起来，然后四处寻找干灌木丛和大块的漂流木，就像孩子们在玩一种新的捉迷藏游戏。我们一直在做这件事，梁少矿只是靠在那里，对着他的祖母咕哝着。苏茜的眼睛变得非常明亮，呼吸急促。这真的让她很兴奋。当我们在峡谷的另一边露头时，她靠在我身上吻了我。她涂了太多口红，就像在亲吻一个油腻的盘子。
我把她推开，这时她开始撅嘴。我们所有人都回到楼上，把枯枝和枯枝堆到梁少矿的腰上。针用他的Zippo点燃了火葬坛，火葬升得很快。最后，就在他的头发着火之前，他开始尖叫。有一股九州国猪肉的味道。
“有烟吗，李锐?””针问。
“你身后大约有五十箱。”
他咧嘴一笑，拍了拍一只正在探他手臂的蚊子。“我不想搬家。”
我给他一支烟，然后坐了下来。苏茜和我在波特兰见过针。他坐在国家剧院前的路边石上，用一把他从什么地方偷来的吉布森牌大旧吉他弹奏着单调的曲调。那声音在议事会大街上回荡，好像他正在音乐厅里演奏。
苏茜停在我们前面，仍然上气不接下气。你烂,李锐。
“来吧,苏。把唱片翻过来。那边很臭。”
“混蛋。愚蠢无情的狗娘养的。蠕变!”
“走开，”我说，“否则我要打你的眼睛，苏茜。看看我是不是这样。”
她又哭了起来。她真的很擅长。杨涛走上前来，试图用一只胳膊搂住她。她用肘推他的胯部，他朝她脸上吐口水。
“我要杀了你!她朝他走来，又喊又哭，用手做螺旋桨。杨涛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然后转身就跑。苏茜跟在他后面，歇斯底里地骂着脏话。针头把他的头往后一仰，笑了。科瑞的收音机的声音在浪花上依稀传来。
周游和何琼已经走远了。我能看见他们沿着水边走下去，双臂环抱着彼此的腰。它们看起来就像旅行社橱窗里的广告——飞往美丽的圣洛尔卡。没事的。他们有一件好事。
“李锐?”
“什么?“我坐在那里抽烟，想着他的Zippo车顶的针会弹开，旋转方向盘，像穴居人一样用燧石和钢铁生火。
“我知道了，”针头说。
“是吗?我看着他。“你确定吗?”
“相信我。我头痛。我的胃疼。尿痛。
也许只是金融城流感。苏茜得了金融城流感。她想要一本圣经。”我笑了。那是我们还在大学的时候，大约在学校永久关闭的前一周，在他们开始用自卸卡车运走尸体，用装载机把尸体埋进万人坑的前一个月。
”看。他点燃一根火柴，把它夹在下巴底下。我可以看到第一个三角形的污点，第一个肿胀。是战争。
“好吧,”我说。
“我不觉得那么糟，”他说。”“在我心里，我的意思是。不过,你。你想了很多，我看得出来。”
“不,我不要。的一个谎言。
“确定你做的。就像今晚那个家伙。你也在想这个。我们很可能帮了他一个忙，当你认真对待这件事的时候。我想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
他耸了耸肩，转过身来。“没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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