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族？三万年前？”徐真不由微微皱眉，他对靖州的历史也算有所了解，但三万年前这种时代，那已经是称得上“太古”的时间段了。
这种时间段的历史，整个大周都很难找到相关的记载，或者说那时候还远没有大周呢，连前朝都还没建立。
侯清点点头道：“三万年前的太古时期，中原地域还没有形成统一的王朝，上古道门刚刚诞生，人族多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靖州此地的大部落就是灰族。”
“按照记载，灰族人擅长一种相当特殊的功法，能够修炼出统一的意境，其根本规则便是‘灰’，所以被人称为灰族。”
徐真微微皱眉道：“相当原始的修炼法，可有人晋升到紫府层次？”
他对于能够修炼出统一意境的修炼法毫无兴趣，因为现代道门已经证明了，意境是专属于个人的东西，只有寻找与自己契合的意境一说，而没有统一的说法。
统一就意味着不够广博——康师傅打钱——也就意味着天然筛选掉了不适合这一功法的修行者。
也正因为如此，现代有不少修行者提出，其实五灵根学说也同样是一种不够严谨的说法，或许等到将来，道门对于人体的探究更加深入，会找到让无灵根者修行的办法。
言归正传，侯清听到徐真的话，想了想说道：“未曾听说。灰族中将金丹层次的强者称为‘将’，这便是灰族的最高层次，没听闻他们出现拥有领域的人。”
紫府的内在标志是上下紫府，外在标志就是自成领域，这一点可以用来分辨非道门体系的强者。
“灰族在靖州的传承其实一直没有断绝过，不过他们向来深居简出，而且平日里不作战时，和寻常人也没有太大分别，不容易被发现，四宗也就没有专程找他们的麻烦。”
“但这次调查匡游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灰族可能和他有所勾结，只是不知道掺和到多深。”侯清想了想说道，“等夺天经之事告一段落，我们能腾出更多的人手来调查此事。”
徐真不由一乐，他总算知道侯清长篇大论的意图是什么了，敢情是为了告诉他，夺天经的事什么时候结束，这边才什么时候能有大的进展。
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徐真也懒得多计较，因为夺天经本来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当然，在林卿师徒眼里就未必是这样。
在外人眼中，徐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天才，他的资质极高，但性格又有些偏执和怪异，所以才会被金丹门槛卡了上百年，但一旦迈过便是一飞冲天。
他的实力已经到了金丹期的顶点，甚至敢在颍州击杀本土的紫府修士，随即却又蛰伏六年不肯现身……胆大妄为的同时又谨小慎微，这样的人才是真的性格乖张，很难以常理度之。
徐真也懒得解释太多，只是说道：“那我现在就动身吧，先去北地等着他们……侯师兄也要一起去吗？”
侯清笑着摇摇头，然后将一枚小型神符交给徐真：“我们靖州刚开始制作的神符，师弟这是整个宗门第二枚，以此来联络即可。”
……
神符这等高度方便的事物，迟早会在整个大周都推行开来，这点徐真早就知晓。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靖州方面已经开始自行研制神符……尽管目前数量还很稀少，只能供应徐真等少数人群，但也很迅速了。
徐真严重怀疑，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陆剑心的出现，他的存在导致靖州和大周中心的交流加强了许多，否则这等事物，还得等个几百年才能传过来。
当然这也不一定，毕竟神符是给高阶修士用的东西，那效率必然会高一些，给中下层修士的那就不一定了。
别的不说，比如中州的公共大型飞舟都出现大几百年了，靖州依然连个影子都没有。
无论如何，徐真得了神符之后，和宗门的交流就变得十分方便了。
徐真这是灵音宗的第二枚神符，第一枚理所当然是留在宗门内的主符——神符的作用类似对讲机，不会真有人把第一部对讲机带出去吧，那不是傻帽吗？
至于两位紫府修士，反正他们目前也没打算离开宗门，那自然是用不上的。
钦天宗一行做了大量的隐蔽工作，以至于搜寻工作并不容易展开，哪怕是灵音宗这样的本土势力，也只能确认他们的大概范围，那是已经临近靖州北部的位置。
徐真于是先去了北地，等待暗堂的人进一步缩小范围。
他有林卿给出的画像在手，无论从哪个方向去调查，从北地出发都是最好的选择，不会出现与目标擦肩而过的情况。
另外，徐真去北地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给靖州修士撑场面，因为其他州的修士已经到了不少，而且都是组团，目的地显然也是北地边境。
其他州修士没有靖州本土的便利，更无法确认目标所在，不过他们也不傻，找不到目标还不会盯着靖州修士吗？
靖州人大规模搜查，想不闹出动静是不可能的，派人盯着靖州四宗就好，主力则全部汇聚在北地边境，随时准备出击。
而边境上各方人马汇聚，结果就免不了一番比较，靖州人面度其他州部还好说，但是大概半个月前，中州的人到了……
……
中州来的人身份不低。
众所周知，中州有两大道场，一曰极天，一曰龙临，正是两位元婴修士所立。
其中的龙临道主本是颍州大罗宗人士，龙临道场行事也多和颍州同进退，而极天道场就是纯粹的中州势力了。
极天道作为正道十四宗之首，称得上大周第一宗门，如果不是后来龙临道主横空出世，恐怕大周依然是极天道主的一言堂。
不过也正是由于两位元婴互相制衡，才有了后来十四州的各自发展，形成了如今的格局。
而这一次来到靖州的，正是极天道十九位道子之一，成就金丹三百年之久的“青木道子”宁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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