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拍动翅膀，鸦羽纷飞。
随着那而出现的，是穿着T恤和休闲裤，面庞消瘦，带着单片眼镜，一脸惬意的的黑发青年。
“很高兴与你见面，周-明-瑞。”
“或者你更喜欢被称作‘愚者’？”
以克来恩藏在最心底的那种语言，渎神者轻笑着揭开了他藏起的最深的秘密。
“渎神者”阿蒙……她如何确定我就是愚者，而不是愚者的卷者……
汉语……是窃取了我的语言能力……还是说……她原本就……
而我的名字……等等！这应该是凯奥丝信使中的记忆，被她截取了！
“福生玄黄仙尊。”
“福生玄黄天君。”
“福生玄黄上帝。”
“福生玄黄天尊。”
阿蒙逆走四步，流利地念出了咒文。
在克来恩惊恐的注视中，她念完了最后一句。
所幸，他眼前浮起的灰白雾气证明了源堡仍然属于他。只有他同意，才会允许访客进入。
瞥了一眼克来恩劫后余生的表情，阿蒙却只是笑笑，望了望南方。
“你真以为我猜不到你能阻止我进入源堡？”
“我只不过是想要看看你惊慌的表情，周明瑞先生。”
她拍了拍克来恩的肩膀，如同多年未见后重逢的老友。
“……你杀了我吧。”
克来恩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后只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阿蒙按了按右眼的单片眼镜，兴致勃勃地说：“这样，你就能预支‘奇迹师’的复活机会，在源堡中重生？坦白地说，你对源堡的掌握力度比我预想中的大。”
克来恩紧紧闭住嘴巴，没再开口。
阿蒙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你可能不知道，我认识一个……朋友，而这位朋友的名字你也很熟悉，不过你认识的她和我认识的她可能有些细微的区别。”
“她叫做凯奥丝。被称为‘第二位血皇帝’‘窃国者’。”
“‘窃国者’，‘渎神者’，听起来就像是一系列的名称，对吧？”
“说起来，比起她这个不管事的皇帝，我还真的曾以她的形象代替她掌管了几天的帝国……当然，最后还是被她发现了。”
克来恩明显地愣了一下，未作回应。
有可能……很有可能……阿蒙现在说的话，虽然透露出的信息量很小，但毫无疑问，她和凯奥丝，大概率有交情。
菲尼克斯……不，凯奥丝曾提过阿蒙，而且还是以一种“老对头”的语气评论的……
阿蒙看着克来恩的神色，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同样，她和我谈起过你们——旧日遗民们的世界。是的，我很清楚。我甚至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远古太阳神，她来自‘俄罗斯’。”
以熟稔的语气，她继续说着：“说实话，我们之间并没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我们真正的矛盾所在便是‘源堡’。”
“而你，真的要想她们为你安排的那样，背负起那个命运，与源堡的真正主人抗争吗？”
……这句话说到了克来恩最在意的点，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只是个凡人。过去是，旧日是，现在也是。你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完整的神，和具备些许神性的生物，还是不一样的。作为天生的神话生物，我对于情感的理解有部分缺失——而且在部分事情的处理上，在你们眼中或许是错的，不应当的，但在我眼中只是‘效率最高’的‘最优路线’。”
阿蒙露出了让人感到亲近的笑，“至少在一件事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末日之下，我们谁也逃不过。”
“你将源堡交给我，我来替你背负‘天尊’将要复苏的意志，替你承担‘末日’的危险，至于追杀你的‘门’和小查拉图，黑夜未来向你索取的代价，以及那个家伙后续的安排，都由我来替你烦恼。”
“而你，摆脱这一切，做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序列3。
“呵，我为什么要杀你？一个序列3对我来说有什么杀的必要？先不看凯奥丝的面子，就算想回收特性，你也是可有可无的那种，我的猎物只会是帕列斯、小查拉图和‘门’，其他的纯粹看我心情。
“至于你建立的那个组织，我也可以代替你维持下去，这很有趣，很有意思。
“如果你认为这个价格还不够，那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卷者，呵呵，你在白银城不是假装‘愚者’就是‘时天使’阿蒙吗？之后可以变成真的了，我会引领他们离开‘神弃之地’，看见外面的光。
“到时候，你还有机会晋升序列2，成为天使。”
真是……让人心动。
克来恩对源堡，对更高的位格本就没有太大的欲求，只是凯奥丝先前警示过末日，督促他快快晋升序列0。于他本人，若是阿蒙真的按她所承诺的那样做，反而能让他心安，解除他所有的烦恼。
但是……
“……你杀了我吧。”
克来恩知道，他不能相信阿蒙所说出的每一个词。
“当她开始和言细语，为你陈说利害时——几乎每个词都是在放屁。”
“她真正下承诺时，倒是像开玩笑一样。”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所言真的为真实，那么她为什么非要夺取凯奥丝的信使，挑在这么个风雨动荡的时间过来？！
看着克来恩的表情，阿蒙会心地笑了。
“看来凯奥丝真的什么都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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