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看的监控，是经过技术部爆肝复原的。
榻楼现场还有很多楼层监控没收回来，根据现有的监控片段，只能勉强推断出这个结论了――乌斯曼三兄弟声称完全没有犯案记忆，可能真的跟永生一号有关。
卡尔真特么神……大师姐很有成就感，并不觉得卡尔的优秀，是靠她法海三人组的菜，衬托出来的。
为验证乌斯曼三兄弟是否被永生一号动了手脚，比如寄生、同化，鸡冠头大师姐申请在看守所里装隐秘监控。
并找了科芬的最高科学院，再次研讨永生一号的特点。
怕光、怕热。
大师姐露出会心一笑……
而吐痰达人四师哥，平头马脸，鬼见了都摇头叹息，最适合去最脏最累的现场刨尸。
倒塌的大厦已整理完毕，倒在青年广场那半栋楼，搜救完毕后，为了不影响青年广场做生意，所有钢筋水泥、垃圾废料，都被推土机堆到榻楼后面。
虽然发现尸体后，在残砖败瓦废墟里紧急搜索了一番，可榻楼那一刻，随着重力和风力飞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水箱、建筑物残渣等，可能还带有尸体碎片、关键线索。
于是冲话费送的四师哥，每天背着微型冲锋枪，穿得像个迷彩战士，跟鉴证科和探员们，从一大早开的天黑，到处寻找榻楼的尸体碎片。
而怂到极致的五师哥，既不想靠近鸡冠头大师姐挨骂，又不想辛苦出外勤见鬼，只好留在局子里跑腿。
端茶倒水、复印装订资料、连取证人证词都上了，依旧觉得对他的生命长度被冒犯了。
累，产生过劳死的极端幻觉。
怂包五师哥赶紧请了几天假，保温杯大枣枸杞茶手上拿着，浴桶里泡着枸杞澡，舒服一秒是一秒……
即使如此，跟艾维斯对比起来，法海三人组的操作还不算骚。
劳心劳力忙完的卡尔，赶回餐厅小楼，回房睡补脑觉。
刚睡熟，门就被躁动不安的艾维斯撞开。
“卡尔！我睡不着呜呜！这特么什么天儿啊！贼讨厌这些五颜六色的天！”
艾维斯哭丧着脸，头发乱成一堆，身上依旧有马粪味。
被极昼极夜综合征折磨得变形的艾维斯，本就处于崩溃边缘。
好不容易回一趟联邦，女朋友还没捂热，就被卡尔提溜回来这该死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异界。
艾维斯蚌埠住了。
烦躁不能自已，总想做点什么发泄满脑子的躁动。
卡尔睁眼，杀意波动。
楼下餐厅里，最大那把剁骨头的菜刀，无风自动。
“咻――”
大刀凭空打着跟斗，翻过楼层，跃进窗户，抵达卡尔房间。
卡尔一伸手，接住刀柄。
紫罗兰的夜色很冷。
那个苍白男人的眼，也很冷。
他的心，比他的眼还冷。
随后，整个楼道和院子里，传来艾维斯杀猪般的惨叫声。
不绝于耳。
“哇啊啊啊啊啊――妈呀救命啊啊啊啊――”
联邦通历1022年九月二十八夜，无眠难寝，甚为烦躁，怒而起行。
念无以为乐者，遂至卡尔房寻布莱恩。
卡尔未成寝，执刀逐我于中庭……
“杀人啦啊啊啊――――救命啊！组长杀人啊啊啊――我妹夫杀人啦啊啊啊――大舅哥杀人啦啊啊啊――”
“闭嘴！”
“啊啊啊――你拿菜刀砍我，还不许叫吗！！啊啊啊――我偏要叫！老子要叫得更大声！”
艾维斯扯开喉咙，撕心裂肺地吼叫、鬼哭狼嚎地喊丧……
“就你烦躁？！我不烦啊！”
卡尔挥着菜刀，追得艾维斯上窜下跳，院子灰尘四起，喧闹无比。
艾维斯凭一己之力，制造出一个步兵排的动静――方圆几里，不管人还是动物，谁都别想睡了！
人见人厌、狗见狗嫌的艾维斯身手敏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打架斗殴方面，毫不逊色，特意保持让卡尔追到和没追到的水平。
如果甩太远，卡尔不追他怎么办？
如果让卡尔追上，真一刀砍过来怎么办？
惹怒卡尔，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艾维斯似乎从被菜刀追逐当中，品出了一点瘾头――
这不就是他这几天梦寐以求的、解决极昼极夜烦躁的方法吗？
谁能拒绝一个凶神恶煞、嘴角抽动、挥舞着菜刀追在后面的灰发苍白男子呢？
……
亚兰特山脉，乌仲米达山脉。
山上的天气，瞬间万变。
昨夜的小雨过后，山下已是彩虹晴天。
山间还弥漫着浓稠腥气的灰雾。
静谧，空旷，神秘。
这死气沉沉里，似乎少了点什么，而又多了点什么……
密密麻麻的“编织袋人”伊斯诺，坐在动物枯骨堆积成山的岩洞里。
他的形体更加具体而瓷实，甚至某些组织比如脸部，不再是单一的深红麻辣海带的颜色，而是逐渐过度成古铜色。
他走出枯骨败肢的山洞，身影一阵扭曲，零点零零一秒后，就出现在山洞顶上。
快到仅剩残影。
他盘腿坐在湿润冰凉的大石头上，望向东南方――
那里高高站着一个女人的雕像。
高耸入云，威镇天地。
这女人是个贼！
厚颜无耻的小偷！
几千年来，伊斯诺从未放弃宣誓主权的念头。
这女人死得太早……
可惜了，不能让她亲眼看到，联邦变成伊斯诺家的联邦。
他面前的大石头，逐渐变成一个网格棋盘。
纵横各八道线。
小石头从地上滚动上来，子丑演卯地摆到相应的位置。
一盘缺兵少卒的国际象棋。
伊斯诺面前，只有国王，对面只有皇后。
对方的皇后棋子，叫做劳伦斯·亚兰特，她左右两边的象，一个是弘豪，一个是叫做沾的铁面具巨人。
再往旁边，左右无马、无车，只有挡在前面那排棋子，叫做异调局蝼蚁们。
女帝劳伦斯并不是真的无马、无车。
而是编织袋人伊斯诺，不知道究竟皇庭里，还有哪些人是她的亲信、哪些人被选中参与1000年一次的宇宙规律轮回、哪些人被封进水晶颅骨里……
所以作古女帝劳伦斯，除了已知狗腿子弘豪复活外，跟联邦站在同一阵线的异调局众人，就成了伊斯诺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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