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面少卿
莫离、神猴、鬼刀、金刚、燕子五人都是沈延年请来保护宋逸的江湖异士。
五人各有所长，莫离剑法出神入化，听说他的剑很快，江湖上没几个能接的住；神猴武功虽然平平，但心思缜密，精于谋划，有幕僚之才，宋逸对他颇为倚重；鬼刀除了刀法了得，江湖人脉也很广，五湖四海都有他的朋友；金刚以外家拳见长，力大无穷，拳脚上的功夫十分了得；燕子顾名思义身轻如燕，轻功极好，因为宋逸小时候身体虚弱，燕子从小便被安排照顾他，所以她除了轻功好外还精通医术。
打宋逸八岁初到苏州起，他们几个便跟随着他，保护在他左右，几人虽为主仆关系，但感情甚密，宋逸心里也一直视他们为最亲近的人，平日里几人经常相互开玩笑，言语无所顾忌。
神猴和鬼刀打算先去城南医馆，从那十几个受伤的下人身上入手查起。果然不出宋逸所料，荀亭已经派人来医馆要带回自己那几个受伤的打手，幸亏二人及时赶到才阻止了他们。
荀亭这次派来的几个奴才不过泛泛之辈，武功明显比躺在医馆那几个逊色得多，三两下便被神猴和鬼刀打发了。
他们越是着急要人，越证明当中有鬼。
等荀府人走后，神猴立马进屋去查看那十二个受伤家奴。见十几个家奴并排躺在床上，面容凄苦，手脚筋被莫离刺伤的地方已经被郎中用纱布包扎好了，纱布虽被血迹浸红，但血是已经止住了。
再看他们手掌，各个手掌厚实，虎口、指腹也都有明显的老茧，手指关节尤为粗大，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神猴朝他们手臂逐一看去，有几个人手臂上有果然有几道抓痕，抓痕暗黑，已经结微微结痂，从颜色上判断应该有三四日了，时间与田宅失火案基本吻合。
几人见神猴目不转睛盯着这里手臂看，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要隐藏起手臂上的疤痕，但手筋被断，又动弹不得，心下更恼火，瞪着神猴喝道：“你小子看什么看？”
神猴微微一笑，目光从他们胳膊上收回来，落到发问那人脸上，见他方额阔脸，两眼环睁，恶狠狠瞪着自己，面目凶煞。
“你叫什么名字？”神猴摇了摇羽扇，打量着那人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老子李三，你和那小白脸世子是一伙的？”神猴并未答话，上前一步，手中羽扇在李三头顶上轻轻扇了两下，俯身在李三头发上嗅了嗅，“果然！”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你到底在干什么？”李三见他举止古怪，心下惊疑，怒声吼道。
神猴笑了笑道：“没干什么，只是闻到你们头发上有股焦炭味。”
几人脸色一变，李三支吾道：“什……什么焦炭味，你小子属狗么？我们头发上有什么味道关你屁事？”
神猴也不着恼，依旧面容含笑，摇着羽扇在几人头顶来回踱步，说道：“是不关我的事，只是让我想起了前些日子雍丘县田宅失火案，不知道田宅失火当晚几位是不是也在场，不然怎么沾得一头炭焦味？”
“什么雍丘县？什么失火？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从来也没去过什么雍丘田宅。”几人听到“田宅失火案”脸色陡变，流露出几分慌张神情来。神猴瞧在眼里，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十一二人必然与田宅失火案有关联。
“是嘛！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听几位说话口音不像是汴京人，倒像是信州一带的。”神猴微微一笑，缓缓踱步到他们脚跟前，在他们鞋底板上又看了看。
听到“信州”二字，几人身躯一震，脸色愈发不好看了，静默了半晌，才听李三开口道：“谁说在汴京的人就都是汴梁人了，你小子不也是南方口音？我们祖籍是信州不假，但这些年都在京城谋差，是荀府的下人。”
“是嘛！既然几位是信州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信州十二鬼煞’？”神猴口中平淡似闲聊地说着，蹲下身来，伸出手指在李三靴底摸了下，皱眉道：“这什么？”指头在鼻前闻了下，道：“灰？几位靴底为什么都有碳灰呢？”
他虽身量矮小，但眼光犀利，隐隐透着精光，让几个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好像一名洞察秋毫的官员在审讯犯人一般。
神猴见几人不答话，额头上隐隐有细汗冒出，知道自己的问话已经触及到他们的心里防线了，笑了笑，又起身说道：“你们是信州人居然没听过信州十二鬼煞？听说这信州十二鬼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作案用的是门极厉害的武功，叫什么……”一时想不起来，用扇子拍了拍脑袋，一旁鬼刀接口道：“鬼窟擒拿手！”
“对对对！就是“鬼窟擒拿手，专门锁喉掐脖，一招拧断别人的脖子，几位在‘雅阁楼’跟我家世子交手用的好像也是这种拿喉掐脖的功夫？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门“鬼窟擒拿手”？”神猴笑嘻嘻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三的防线被击垮了，忍不住高声怒吼道。
神猴挨个点着人头，数着数道：“一、二、三……十、十一、十二！刚好十二个人诶！你说巧不巧！”眼中带着几分惊奇和戏谑，含笑瞧着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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