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紧跟着进屋，看到楚溪婉哭的这般可怜，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抱住楚溪婉对裴氏道：“母亲，就算婉儿再不好，也是我们西府的嫡女，现在让一个庶女欺压到了头上。这便是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裴氏抬手打断宋氏的话，严厉的盯着楚溪婉问：“你说看到若儿与陆家少爷在街上说话？你真的只是说了几句？”
“是。”楚湄若抽噎着回道，“他们两个避开了人群，在角落里不知道说什么，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陆公子握着她的手臂，衣袖拉倒了手肘上。”
“什么！”宋氏大惊，“当街做出这种举动，伤风败俗！母亲，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我们西府的女儿没有规矩。”
楚溪婉连连点点头，“我但是也是这么想的，就拉住她……骂了几句。但是祖母，母亲，我都是为了我们西府的名声着想啊！他们二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旁边就是书坊，也不知多少人看到了这一幕。”
“但是陆公子很生气，骂我恶毒。”楚溪婉往前爬了两步，拉着裴氏的衣摆轻轻晃了晃，“祖母，一定是她向陆公子告我的状！我一个嫡小姐，难道还不能训斥底下的妹妹不成？”
这一通话说下来，裴氏对楚湄若的不满越发浓厚，脸上紧绷，黑的如锅底。
正巧这个时候丫鬟来报，说是楚湄若回来了。
裴氏怒喊：“给我把她带进来！”
很快，楚湄若就低着头走进了大厅，见到里面跪着的楚溪婉与宋氏自是知道没什么好事。
但依然淡定的向裴氏与宋氏行了个礼，淡淡的唤道：“祖母，母亲。”
“跪下！”裴氏怒道。
楚湄若双膝一弯，普通跪在地上，垂头看着膝下的波斯地毯，道：“祖母，若儿做错什么了？让您这般生气？”
“你还敢问我？”裴氏冷声问道，“我问你，你今日出府可见到陆家少爷了？”
“是，我与他在书坊门口碰见，便说了几句话。”楚湄若回道。
“那他可牵了你的手，撩了你的衣袖？”裴氏又问。
楚湄若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肯定道：“是，但……”
一旁的宋氏不待她说完，就转身扇了楚湄若两巴掌，“你还敢承认！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母亲……”楚湄若可怜兮兮的看着宋氏，眼里落下两滴泪水，“我只是……”
“别叫我母亲！”宋氏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我没有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在男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肌肤，还是在大街上！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若是没人看见，你是不是都要脱光衣服爬到男人床上去了！”
楚湄若双眼含泪不停摇头，满是屈辱和委屈，转眼却看到楚溪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突的痛哭出声，“姐姐，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她转向裴氏，磕头高声道：“祖母，我一直谨遵母亲训斥，从不敢逾越礼数。今日在街上碰见陆公子，他一时情急，才会拉住我的手。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撩起我的衣袖。”
“情急？”楚溪婉咬牙切齿的看着楚湄若，“你是说他对你有情才会拉住你的手？你别做白日梦了，他会对你有什么情？”
楚湄若微微垂下眼见，语气带了些得意，“我不敢随意说陆公子对我有何情谊，但是方才姐姐在街上，陆公子确实是碰也未碰姐姐一下。”
“你！”楚溪婉双眼通红，“你个贱人！被男人碰了就让你这么得意吗？”
楚湄若没有理会她，伏着身子继续对裴氏说道：“虽我与陆公子未有实名，但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妾室！即是妾，当以夫为天，陆公子要看，我又怎么好拒绝！祖母，若儿不明白，我是哪里做错了，竟会让母亲指责我‘不知廉耻’？”
宋氏与楚溪婉被楚湄若的狡辩气的要死，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反驳她。
高坐主位，一直看着三人的裴氏突然冷笑道：“你不知道哪里错了？我告诉你，在大庭广众，便是夫婿要看也该劝阻，不然累的夫婿与你一起坏了名声，不贤不贞，还敢说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对，你该阻止才是！”楚溪婉一下子抓住了楚湄若的不是，高声喊道，“就算不能阻止，也该躲开！在书坊门口拉拉扯扯，岂止是有伤风化？”
楚湄若回道：“祖母与姐姐如何知道我没有劝阻和躲闪？”
“你若真的劝了躲了，如何就躲不开？”宋氏道。
她已不耐烦与楚湄若扯皮，只觉得这个往日看起来天真又有些懦弱的庶女一下子言辞犀利强硬起来。
但是就算再犀利强硬又如何？她还是被她捏在手里的一只虫子，今日必得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
她向裴氏道：“母亲，这件事既然她已经承认了，按照我们西府的家规，是要打三十板子的！虽然她这么小就挨板子我有些不忍心，但是却不能破了规矩。”
楚湄若一惊，连声喊着自己冤枉。
裴氏冷漠的点点头，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去请了家法过来。”
嬷嬷应了一声，就出去准备了。
看来今日二小姐是好不了了。
“祖母，不止这个。”楚溪婉急忙接着说，“还有她蓄意在陆公子面前诋毁我，让陆公子对我产生误会。”
宋氏道：“这个的确也不能姑息。不管是身为庶女还是身为妾室，挑唆碎嘴，这也不合我们府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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