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方才本殿下去了钟粹殿一趟，从夫人给你带了些点心，你走时带上。”
苏子尘微微一伸手，小豆子便将那点心放在了程琮面前。
“微臣谢过殿下与从夫人厚爱。”
程琮眼眸微微一亮，让随从忙接过之后，这才笑着回礼，随着苏子尘一起走入了承乾殿内。
“回禀殿下，微臣此次过来是想给您表明，微臣在边境巡视的这些时日，发现边境有一些蛮夷仍是不服教化，背地里做一些不正当的营生，很是危害当地黎民百姓。”
程琮见着苏子尘坐定之后，这才出声说了一句，抬眸继续道：“微臣已经命了部下严查这些人，一旦查到有背地里做不正当营生度日的，便立刻问斩。”
“你做的很好，如今边境部落被我大商朝驯服的不少，可仍有贼心不死之辈不断作乱，以此来扰我大商朝边境安宁，依本殿下之见，这些人是断断不可心慈手软，以免细作入京的事情再次发生。”
苏子尘点了点头，只装作毫不在意地品了口杯中的茶水，而后才问了一句：“你方才说的不正当营生都是何种职业，可问过他们为何做此营生，可是除此以外便身无长处？”
“回禀殿下，这些人原都是有人教给他们畜牧养殖一业的，可那些人天生懒惰，只觉得劳苦，因而便背地里仍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营生。”
程琮顿了顿，知道苏子尘要问的话是什么，也便委婉道：“那些人便做一些巫蛊之术，舞蛇之术，都是见不得人的坏事。”
“哦？什么事舞蛇之术，说来与本殿下听听。”
苏子尘心底一滞，抬起眼眸看了看程琮，不懂声色地问了一句。
小豆子说的没错，程琮这里果然是有舞蛇人的下落，若是能捉到一个，然后不断地撕开这个口子，缩小范围，又何尝找不到背后黑手。
“这舞蛇之人是自幼与蛇打交道的，是将各种毒蛇驯化，用乐器或是气味，让蛇听从差遣，而后去攻击人的一种行当，因着边境常有毒蛇出没，毒蛇咬人可杀人于无形，就算去了官府也没有证据，因此大商朝收服之后便明令禁止。”
程琮出声解释着，见着苏子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便继续接话道：“虽是如此，可还有些舞蛇人隐瞒身份，暗地里替一些富庶人家做这样的生意，还需得时刻看管着他们，才能断了他们的心思。”
“这样的人实在狠毒，只是这样的秘术若是流失了也的确是可惜。”
苏子尘顿了顿，心中一直在想，到底要如何开口才能让程琮不动声色地将舞蛇人从边境捉回来几个询问：“若是能让他们将这样的秘术写出来，日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倒也是个好法子。”
“殿下，这舞蛇之人已然被赶尽杀绝了不少，此次回去微臣便尽力而为，定当为您寻来。”
程琮有些为难，稍作踟蹰之后才继续开口：“因着微臣担心这些人继续作乱，所以才会先斩后奏，日后微臣定当谨记教训，不再如此。”
“罢了，这事情只尽力去找便是了，若是寻不到也无妨。”
苏子尘清楚，这件事情与程归晚脱不了干系，而程归晚身处东宫，自然也是没机会与边境那么远的地方有联系，而真正能联系到的，除了程府，再无旁人。
程宵擎在边境那么多年，打下的疆土无数，对于那里的一草一木必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若是想知道这区区舞蛇人的下落，也是了如指掌罢了。
此次程琮先斩后奏，不正是将这条线索悉数砍断，让人没办法再去寻起，这罪名自然也是落不到程府的头上了。
且苏子尘派去的人就算是费尽千辛万苦寻来一个舞蛇人，那人若是对此事毫不知情，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是。”
程琮心里松了口气，这事情总算是了了，他原本想不到这么深，还是上次九思派了广竹去给自己递了口信，他才能想到这里。
“下月便是父皇的寿辰，程府准备了什么贺礼？”
忽地，苏子尘想起九思方才与自己说的话，也便转头问了一句程琮，只做出一副聊家常的样子，稀松平常。
“父亲的意思是献给皇天昌地的疆土，只是如今还未有行动，父亲担心万一不能一举成功，便嘱咐了微臣不能将此事说出。”
程琮有些不好意思，眼眸微微躲闪，而后才说了一句：“若是此事不成便另寻他法，还请殿下切莫透露出去，否则父亲又要责怪微臣。”
“你且放心，本殿下定是不会告诉旁人，只等着程大将军的捷报便是了。”
苏子尘点点头，心里已然是有些不悦，分明程府也是知道皇上近日里主张开源节流，为何程归晚还特意吩咐了九思要准备一些贵重的贺礼。
想来程归晚害人之心不浅，贵重的贺礼加上价值连城的蜀锦宛丝月色襦裙，当真是会落得个奢华娇嗔的罪名，惹的皇上不快，就算苏子尘也没办法保得了她。
顿了顿，苏子尘也便心生一计，想让程归晚与程琮当面提起此事，好借此机会提点程归晚一二，让她不要再刻意针对九思。
“你长久不来东宫以此，今日小厨房也备好了餐饭，不如本殿下去请了太子妃来一同用膳，你也好见一见你的长姐，免得她念家的紧。”
“殿下，军营中还有些要事没能做完，将士们还等着微臣回去做决定，微臣恐怕得早些回去才是。”
程琮一听要与程归晚减免，当即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推辞着要回去：“下月皇上生辰，到时候微臣再与长姐见面也不迟，且长姐有殿下照顾甚好，微臣及父亲自然放心。”
苏子尘有些意外，没想到程琮一听到这话竟百般推辞，如同芒刺在背一样连连摆手，连忙拒绝了苏子尘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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