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我爱你。”
程若霏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恩，我知道。”
我也爱你
这句话，拽上天的王妃不曾宣诸于口，却在心里大声地呐喊。
“那我加派一些人手给你，明日除夕，我去宫中复命。”
“好，＂程若霏点头，随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墨夙夕心中一紧，很怕她是迫于无奈才会松口。
“没什么啊，”程若霏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只是想来有些滑稽罢了。”
“我堂堂镇国王妃，反正也不是皇家亲生的，死了便死了，如今好不容易还魂，竟又成了芸郡主，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重回皇家，还顺便给降了个级。”
“或许吧”
程若霏伸手推了推他，“你快起来，重死了。对了，你派去盯着皇后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我这次入宫，肯定不是白住几个月的，能多挖出一些东西，我必定不会手软。”
“皇后那边，似乎曾经有个男人出入，不过说来也巧，那男人有一阵子没出现了，他消失没几天，西域就和我们打起来了。”
“算一算时间，刚好。”
程若霏冷笑，“这不就是坐实了皇后是细作了么？真不知道，好好一个南朝子民，为何要这样吃里扒外，更别提她还是一国之母！”
“任何人做事，都有她的理由。这两日，请止戈入府一同吃个饭吧，年后我忙着推行新政，他要是能护你一二，我也心安。”
程若霏望着他眼底的青紫有些心疼，“你别只想着我了，推行新政，动了不少人的大饼，肯定有看不过眼的会给你使绊子，甚至动杀心，比起我，你自己才更需要多加小心。”
她堂堂王妃都有人敢买凶杀了，那些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时辰不早了，闲话少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自然是吻你。”
大年初三，皇帝下旨册封了唐芸儿为芸郡主，吃穿用度与皇家贵女无异，成了新年城中百姓的第一件谈资。
商议之后，皇帝准她忙完家中琐事，于正月初八进宫行册封大礼。
秦妙人很是替她高兴，晚上在王爷府上用膳时，看得出程若霏兴致很高，两人便多喝了两杯。
墨夙夕一向不爱喝酒，傅之序因为还在养伤被秦妙人勒令不准喝酒，故而最后陪酒的重任就落到了秦妙人身上。
傅之序跟墨夙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神时不时就飘到了秦妙人的脸上。
酒过三巡，热气上涌，程若霏是能喝的，秦妙人不胜酒力，整个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傅之序的眉头蹙在一处，晚饭一吃完，就带着晕乎乎的秦妙人先行告辞了。
墨夙夕目送两人离开，回头问了一句，“你也不是喜欢灌别人酒的人，怎的今日这样使坏？”
程若霏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灌别人酒，我喜欢的啊，你以前被我灌的少了？”
墨夙夕：＂”
“你那是故意赌气为难我，与今日的情形不同。”
程若霏笑，“原来你都知道呢。”
“你的一切，我都格外留心。”
王妃表示又被某王爷甜到了，如实说：“我虽然对情爱之事并不深刻了解，但我总觉得，傅之序看秦妙人的眼神不一般，所以想着试试他罢了。”
“你看看，秦妙人不过多喝了两杯，傅之序整张脸黑得跟碳似的。＂
墨夙夕搂着她笑道：“傅之序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经历，为人又是一根筋，不过你说得倒不错，他确实对秦妙人不一般。”
“你也看出来了？”
“看是一回事，最主要还是他自己想要做什么。”
程若霏眯了眯眼，“他做了什么？”
墨夙夕拉着她往外头走，＂你猜他刚刚有意避开秦妙人，单独与我说话，跟我讨要东西，要的是什么？”
＂…媚药？”
墨夙夕：＂”
以她的脑回路，确实只能想到这么简单粗暴的东西。
“在你心里，他是这样的人？”
“．不一定是强迫，指不定是增添情趣呢。”
墨夙夕一顿，回眸波澜不惊地望着她，“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我是不是还不够了解你？增添情趣？我日后同你试试。”
程若霏扶额，这就是强行圆场圆不回来硬圆的下场。
“你还没说，他到底跟你要了些什么？”
街上三三两两的孩童，正穿着新衣裳追逐打闹，墨夙夕不动声色地转换了位置，将程若霏护在了内侧，开口道：“他向我讨要了一瓶腐晶膏。”
“腐晶膏？什么东西？”
“让伤口溃烂的药。”
“让伤口程若霏一惊，“他要自残啊？图什么？”
“他能图什么？自然是图秦妙人对他的贴心照顾。”
傅之序茕茕独立，形影相吊许多年了，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因着风月的事情很早就有了隔阂，他是个享受不到温情的人。
没人不喜欢温暖，傅之序也不例外。
想来是这次受伤，秦妙人对他呵护有加，嘘寒问暖不算，听说还特地回了唐府请刘氏帮忙开了调理的药物，就盼着他早日好起来。
这事儿程若霏也听秦姨娘提起过，秦姨娘同她闲聊时还旁敲侧击问她何时与墨夙夕成亲来着。
这个傅之序，既如此依赖秦妙人的照顾，那便直说啊，对人家好一点便是了，居然不惜以自残的方式留人，简直了！
“阴险小人。”
说完，王妃还不忘转头阴恻恻地看墨夙夕一眼，“果然一丘之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墨夙夕笑，牵着她的手直奔官舍。
刚刚程若霏的注意力都在傅之序身上，因而没太在意，只当墨夙夕一时兴起带着她散步罢了，这会儿看来，他似乎是有目的的出行。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没有招考，这官舍便空着，看上去阴森得很。
“这里是你以唐芸儿的身份与我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你说，是不是很值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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