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内，所有人都跑了出来。
有热闹可看，在远处散步的老爷子也跑了过来。
此时的李小凡就像是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黑着个脸，站在那里。
“你咋弄成了这样？快回去换身衣服。”
张映雪拉着李小凡，并且冲着周围的游客说道：“都别看了，有啥好看的。”
嗯，那语气，那模样，有点护犊子。
李小凡这边刚刚离开，张圆圆便开口笑道：“姐，这石头怎么落的这么好？”
“是啊，这也太巧了吧？”
王小斐也盯着那池塘中央的巨石，一脸的不相信。
她虽然刚到，也从周围的议论声中听出了些许眉目。
要说这石头真是从山上滚下来的，还有点相信。
但是恰好落在她专门留的位置上，而且不偏不倚，非常合适，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行了，就是一个巧合，快点回去，还有病人等着呢。”
人群开始散去，虽然仍旧还在谈论着刚才的事情。
但是声音已经弱了下去。
只不过在那鱼塘边，却仍留有一些游客，正拿着手机，对着那巨石拍照呢。
当李小凡换好衣服，带上旺财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
走在前往诊所的路上，人还没到呢，张大富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哥！快，我给你介绍个人！”
顺着声音，李小凡看见，在张大富的小卖铺旁，一个年轻人正跟张大富有说有笑呢。
个头不高，却有些壮实。
“谁呀？”
李小凡背着双手，来到了冰箱旁，拿起一瓶水便喝了起来。
“来福，四叔的儿子，刚从城里回来！”
张大富话音刚落，二人便看对上了眼。
“你就是映雪的老公？那个吃软饭的家伙？”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还没等张大富反应过来呢，李小凡已经起身，就这么盯着对方。
“旺财，咬他！”
汪汪！
旺财冲着张来福叫了两声，然后缩在了李小凡的脚后跟处，一个劲地呜呜叫着。
没出息！
“哥，别呀，来福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出去了，四叔让你帮忙给安排个工作吗！”
张大富连忙站在了二人中间，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来福。
“哥，这小子嘴直，不会说话，您看……”
李小凡哪能真的生气？
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来福：“会种地不？”
张来福摇头。
“做饭呢？”
张来福还是摇头。
李小凡：“……”
“那你在外面打工，做啥的？”
“销售。”
李小凡：“……”
眼前这家伙咋看都不像一个销售精英，倒像是一个街头混混。
“哥，到底咋样啊？村里人能做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工资要求又不高，只要能混得下去就行。”
张来福没急，反倒是急坏了张大富。
李小凡摇摇头：“既然做过销售，那你卖东西应该可以吧？”
“卖啥？”张来福也拿起了一瓶水就这么喝了起来。
“水果！”李小凡呵呵笑道：“开个车，到河边，卖水果。”
“河对面？”张大富愣了一下：“哥，河对面那是方东明的地盘，咱们去卖水果，人家会赶人的。”
李小凡：“什么河对面，就在咱们这边。”
“会有人来买？”
“咋就没人了？河里那么多人呢，开个车，往那一停，肯定能卖出去。
而且没事的时候，在河边种一些果树，给人一种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感觉，效果会更好。”
李小凡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手去做而已。
这次张来福归来，刚好可以安排下去，先试试水。
“在河边种果树？”张大富皱着眉头：“哥，这在河边种的话，被游客偷了咋办？”
李小凡撇了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不会在河边挂个牌子？
偷一罚一百。
想偷就偷去，咱们卖果子不赚钱，专门罚钱。”
“这也行？”二人有些傻眼，然后点了点头，嘿嘿笑了起来。
“这方法好，让他们去偷，咱们只管罚。”
李小凡抚额苦笑。
这两个家伙，头脑有些不聪明，怪不得村里出去打工那么多人，就他们还呆在村里。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太笨。
………
第二天，张来福开着个三轮车，从镇上拉了一车水果回来。
直接往河边一放，还真就卖起了果子。
开始的时候，闲的无聊。
就这么坐在了那河边，香烟那是一根接一根的抽。
钱没赚到一个，抽烟倒是浪费了不少。
“哥，你说他卖果子能行吗？”
坐在小卖铺，张大富盯着河边的张来福，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太笨，怪不得会被开除，我看他不是因为打架被开除，而是因为业绩太差。”
李小凡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带着旺财走出了小卖铺，来到了诊所旁。
“我说你们三个，谁有空，帮我演出戏呗！”
张大富就这么看着李小凡，不知道对方心里是个啥想法。
“我，我有空！”
正趴在桌子前吃香蕉的张圆圆，听到李小凡的声音，立刻跑了出来。
“姐夫，是不是有好玩的？”
“就是演出戏，有空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河对面。”
此时正值早上，游客不多，但是河对面的生意是真的好。
一大早就有人开始去划船了。
诊所内的三个女人都好奇凑了过来。
李小凡没有理会其它人，就这么带着张圆圆朝着桥头而去。
“大富，他干啥呢？”张映雪问了一句。
“不知道呀，说是要帮来福卖水果。”
“走，看看去！”
一行三人，并没有去河对面，而是来到了河边。
此时的河边，根本没什么人，只有张来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车旁，傻傻地等着。
远处，一排排钓具摆在那里，也没人前来光顾。
从这里往对面看，李小凡和张圆圆的身影开始模糊，要不是因为对二人很熟，从这个位置根本认不出二人。
“映雪来了！”
张来福一眼看到了过来的三人，再看看那个头极高的王小斐，连忙熄掉了手中的香烟。
此时在他的脚边，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头。
“卖了多少了？”张映雪看了一眼张来福。
没有人回答，因为此时的张来福正偷看王小斐呢。
嗯，以他的身高，离的近了，竟然要抬头才能看清对方的长相。
“问你话呢！”张大富拉了一下张来福的衣袖。
“啊……我……没卖呢，一个都没卖掉。”
正说着呢，河对面突然开来了一艘小船。
船上，李小凡和张圆圆正坐在上面大喊大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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