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因为小区跟宿舍大院离得很近，汤凯索性直接到小区门口等凌蓁出来再一起走，倒省了她导航的功夫了。
市局所在的这一片是老城区了，大门朝向这一边是宽敞的大马路，交通便利。而背倚着的除了像凌蓁所住的玫瑰花园这种由旧楼拆迁重建的大院区小区，还有不少是半新不旧的单体楼建筑。
因为没有拆迁，所以这一带的路还是沿用以前规划下来的长街短巷，这些狭窄的路又被坐落其中建筑给分割成更加错综复杂的如同蛛网般的路线，走在其中如果没有导航的话，凌蓁觉得自己能在里面转一整天都不带能找到回家的路的。
可能这就是凌蓁出去觅食了好几次都没有走到那条齐北巷的原因所在。
据汤凯所说，齐北巷跟玫瑰花园的门口之间平等距离其实就隔着两条街而已，从后面的那些片区之间穿越几条横巷就到了，步行也不过十来分钟。
跟在汤凯旁边，凌蓁一边走着一边默默地记下路线，在转了第三个拐弯之后选择放弃——算了，这么辛苦去记做什么，导航不香吗？有这功夫不如用来构思一下大纲。
放弃记路之后就觉得速度快多了，十分钟之后她被领到了一块黑底金漆隶书“卤鹅大王”的木质牌匾之下，进了门才发现苏焕昌早就在包厢里等着了。
见凌蓁有些诧异，汤凯跟她解释：“这里的卤全鹅要提前整只预定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叫上苏叔刚刚好。”
凌蓁“呵呵”一声：我可以的！
再说就算堂食不吃完，不还可以打包拿回去继续吃吗？
唉……
不知道等一下去前台预订一只晚市时再过来拿来不来得及？
正在心里盘算着，苏焕昌见到俩人进门就招招手让他们近前，一边拿起茶壶给另两个没用过的茶杯倒水：“快看看再加点什么菜。”
汤凯拿起菜单递给凌蓁：“你来点。”
凌蓁也不见外，先是快速把菜单浏览一遍，然后从头一边翻一边跟候在一边的服务员小哥下单：“一个爆炒鹅肠，清蒸石斑两斤的来一条，白灼海虾来两斤，铁板鱿鱼来一个，卤三味来一例。”
点完转头回来想问汤凯和苏焕昌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就见到他们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她。
凌蓁回看他们，在有些微妙的目光中忽然了悟：“啊，忘记点青菜了是不是？那再加一个清炒芥兰苗，够不够？”
苏焕昌：“够了够了，就这些。”
汤凯摸了摸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指尖微颤。发起吃饭邀请的人是他，他就默认自己是这饭局的主人了，站在他这个角度，总不能跟凌蓁这个客人说会不会点得太多了是不是？
他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好在老城区的老牌餐馆份量大价格实惠，吃不完的还可以打包回去当晚饭，这样的话就是两顿，平摊下来也差不多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凌蓁剥完最后一只虾，汤凯一边帮忙把装着清水的洗水盆给挪到她面前，一边看着桌面空空的盘子心里还在震惊着，又不由自主地瞄一眼苏焕昌：这么多菜我们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吃光了？
要知道那只卤全鹅可有三斤多呢，还有两斤鱼，两斤虾及其它……
苏焕昌就淡定多了，只是看向凌蓁的眼神怎么看也有些意味深长：吃得这么多，身上却不见半点脂肪堆积，热量都哪里去啦？肯定是通过运动消耗掉了！
所以说什么抓到小贼只是幸运，肯定是因为想给汤凯留面子才那样说的。
这是一个好苗子啊！
他们刑警队这阵子可缺人了，所以才把本来只是民警的汤凯给抽调过来帮忙，遇到这样的好苗子可不能放过啊！
他们尤其缺萧槿这种外表让人完全提不起戒心但是实力却是——虽然现在这个实力只是他猜测出来的，但是很快他会证实自己的猜测没错的。
从六楼凭着一根绳子爬下来，不仅没腿软手软，手掌甚至连块皮都没有磨破，说她一点儿基础都没有，他可不信。
就是那警惕心不行，有这本事居然还被人绑走了。
至于说事情的真相会不会不是凌蓁所说的那样，苏焕昌倒是不怀疑，他从警这么多年，看人就没有走眼过：这孩子眉眼疏朗英气，目光坦荡澄澈，不是那种满嘴谎话的。
“这家的卤鹅还可以吧？”一顿饭吃完，苏焕昌觉得已经摸点一点凌蓁的脉搏了，试探地说，“我知道城北那边还有一家牛肉火锅，可受欢迎了，哪天得空我带你去？”
凌蓁果然马上眼睛发亮地点头：“好啊好啊！”
苏焕昌摸摸下巴的短须，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买过单了？”不知几时到了门口跟服务员说着话的汤凯突然提高了音量，那小哥说了句什么，汤凯就回头看向凌蓁。
凌蓁摆摆手：“刚才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去前台预约了一只卤鹅晚市来拿，顺便把单也给买了。谢谢你给我介绍这个好地方，这顿饭就是我的感谢费啦。”
“这怎么行？”是他提议过来的，应当他买单才是，不过……汤凯眼睛一转，“要不改天去吃牛肉火锅我请客吧？”能拐一次出门是一次，免得她总因为害怕不出门出心理问题，有他们这些警|察在场，她总不会怕了吧。
凌蓁也没跟他客气：“好啊。”
汤凯放心下来又蓦地想起：“你还预订了一只鹅？你该不会是打算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吃这个了吧？”
凌蓁：“怎么可能？”一顿就可以吃掉好吗？
刚才只吃那么几块根本就不过瘾嘛。
吃完饭就该办正事了，三人一路步行回警局，凌蓁跟着汤凯进训练馆，一看苏焕昌也跟在后头，不由惊讶：“苏警官今天也休假吗？”
她还以为像他跟汤凯两个是搭档，应该总保持着一个人在勤的呢。
“呵，下午有点事，请假了，见还有些时间，就来凑凑热闹。”苏焕昌搓搓手，真的一副八卦的样子，“你们动手就行了，当我不存在，不存在的。”
“动手？”凌蓁看汤凯一眼，因为要来训练馆，她出门时穿的是利于活动的运动装，汤凯也是差不多的装扮，只是，“我们不动手啊？汤凯说他指点我。”哪有一来就开打的？她现在只有基本功呢。
苏焕昌大摇其头：“不动手他怎么能有针对性地指导呢？不如这样，旁观者清，你们动手，我在旁边看着，我指导你跟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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