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睿有点懵。
慕景深补充了一句：“还有萱儿的父母，还有许多细节连不上，仔细查。”
范乔的氯霉素，郑琳琳的致幻剂，还有护工，这些都卡点卡的太好了，好的让他怀疑了一个不该怀疑的人。
慕景深唇瓣翕动：“瞧瞧的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好。”
沈睿挂了电话。
慕景深把车子停在半山腰上，将近凌晨的时候，管家来了一条短信：【先生，太太已经睡着了。】
慕景深这才调转车头，把车子开了回去，景和开了一道车子能过去的门，慕景深上楼的时候，主卧的房间里流了一盏很昏沉的台灯。
台灯里散发出来的光亮足够他看清楚，林萱脸上的泪痕。
她好像又哭了，手里还抱着东西。
慕景深抽出来，才发现是一个相框。
一家三口的合影。
慕景深放下相框，把林萱额角上的头发拨开，干净清纯的容颜裸露在外，她眼睫上挂着未干的水汽，慕景深摘掉她最后一滴眼泪，伸手给她拉了一下被子。
做完一切，慕景深下了楼。
管家匆匆追了出来，“先生？您不留下吗？我给您收拾一个房间。”
慕景深脚步未停：“好好照顾太太，等她心情好点我再 过来。”
林萱心情一直没怎么好，因为警方抓到了林佑然。
早上醒来的时候，警局就已经来了电话，说林佑然和姜雨薇现在在警局里，让她过去一趟。
林萱早餐吃了一半就过去了。
林佑然情况并不怎么好，她身上的名牌衣服包包都不见了。
再怎么光鲜亮丽的人，在穿上监狱里的套装时，都是一样狼狈。
林萱隔着一道栅栏，坐在了林佑然的面前。
“林佑然，没想到再见面，会是用这样的方式。”
林佑然浅笑一下：“我也没想到。”
她视线下移，落在林萱的肚子上：“月份不小了吧？”
“算起来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叫我一声小姑姑，你说对吧，我的好姐姐。”
换成以前，林萱早就跳起来，往死里抽林佑然的脸，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冲动了。
“爸爸对你很好，为什么要卷款私逃。”
事到如今，林佑然也懒得做那么多的纠缠，和盘托出：“这件事情难道不该我问你吗？”
“我离开之前，账户里的钱出现了交易异常警告，当初爸爸给我转账的时候，说过万无一失的！他就是一个废物，让我这个女儿一辈子见不了光就算了，给点钱还有回流现象，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
“我也是他的女儿，资金回流，这些东西就是你来继承，我妈妈跟了他那么多年，青春计谋陪伴一样不少，叶芜卿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蛋，我妈妈那里比她差？我那里比你差？”
“我只是后悔，没砸死林正河！”
林佑然眼里都是阴戾。
林萱心脏沉了沉，她早就怀疑，林正河摔一下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可是当时她觉得林佑然不至于那么恶毒，现在发现，还是她低估了林佑然的狠心程度。
她以为，林正河对林佑然爱护有加，她肯定不舍得对林正河下手。
脑袋上的伤可能是他自己碰到了那里。
可是……
林萱闭了闭眼睛，站起身看向林佑然。
“林正河死了。”
“他活该。”
林佑然低声说，她看上去波澜不惊，又似满是凄凉：“渣男就该死！他不珍惜发妻，不珍惜初恋，不珍惜每一段感情，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
“还有你，林萱。”林佑然淡声说：“我最讨厌你。”
讨厌她，讨厌同样是林正河的女儿，她高贵典雅，生下来可以继承一切，她活着却要从小被人嘲讽没有爸爸。
讨厌她，讨厌同样姓林，她轻轻松松可以得到一切，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可是她走到那个叫爷爷的人的面前，却被清清淡淡的否认。
【我只有林萱一个孙女，一个继承人。】
林萱。
林萱。
这两个字，宛如魔咒，从小她受姜雨薇的鞭策，是这两个字。
她生命里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她。
藏在黑暗里，容易滋生出来太多妄念，对林萱，她一开始是孺慕，是渴望成为这样的人，久而久之，这种痛苦会发酵成未知名的样子。
林萱站在林佑然对面，她唇角勾了勾，淡声：“改变命运的方式很多，你选择了最笨的一个。”
“林佑然，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故意伤害亲生父亲，谋财害命的罪名，够你吃几年牢饭了。”
林佑然一点也不亏，她笑着说：“无所谓什么牢饭不牢饭的，林萱，我猜你最近在银行拉林正河给HW的转账流水了吧，不用那么麻烦了。”
“这个风投公司，我是法人代表，资金走的是我妈的账户，洗白了的。”
她音调很淡，“HW目前运营状态不错，不断盈利，做几年我出来还是一个小富婆。”
林萱：“……”
林佑然不提，她都要忘了HW的事情了，不过她确实是去银行拉过流水，找的还是一个熟人。
当时熟人说帮忙拉，但是当天系统升级暂时进不去，让她过几天去。
林萱被太多事情绊住脚，根本就没有时间过去。
但是那个熟人一直没联系她，看来正如林佑然所说，是走的姜雨薇的账户。
林萱一点都不慌，她眼睫弯了弯，对着林佑然笑了起来：“林佑然，回来之前你有没有看新闻。”
“什么？”
林萱摸着肚子，笑的阴沉：“我母凭子贵啊，慕景深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
“你凭什么以为，你害的林正河半身不遂之后，我还能放任HW在郾城正常运行？”
林氏被林正河住院的消息击打的一再飘零，现在宛如打碎的镜子，再也愈合不在一起。
林佑然瞳孔缩了缩，林萱淡声说：“虽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拿不出手，但是对付你这样下三滥的人，正巧合适呢。”
“臭水沟的臭虫，害了人还想借着这个倒霉鬼，享受荣华富贵，你这么天真的想法，一看就知道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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