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顿时黑了脸。
他要反驳，却听到尹少爷说：“没错，女子能考科举。府城已经有女童生了，来年肯定有女秀才。”
啥？
女子真的能考科举当官？
被震惊的伙计张大了一张嘴，说不出话。
“伙计，把便宜好用的纸拿给她们，她们还要买笔墨和砚台。”尹少爷指挥伙计，对程玉夏四人说道，“我帮你们挑。”
“多谢少爷！”程玉夏眉开眼笑，“我家里有山上摘来的猕猴桃，可以吃了，待会儿给少爷送几个尝尝味道。”
“猕猴桃？好吃吗？”尹少爷没吃过猕猴桃。
“吃过了你就知道了。”程玉夏不熟悉古代的纸，“少爷，哪种纸适合我们？”
店铺里的纸卖得不算贵，毕竟镇上的消费水平偏低，价格高昂的纸卖不出去。尹少爷选了性价比最好的一种纸，又给程树和程大丫各挑了一支笔，砚台和墨他也挑了。
这个时代用《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作为开蒙教材。
有的教材标注了注释，有的没有。
尹少爷选了没有注释的，道：“你们想深入研读《三字经》和《千字文》，可以去庄子上找我借书，我的书比店铺里卖的好，注释通俗易懂。”
掌柜的听到了，瞧了瞧程玉夏四人，心想这四人难道和尹家沾亲带故？
若沾亲带故，尹少爷怎么不掏钱给她们买书买文具？
书和文具加起来，花了将近二两银子。
贵的主要是书，一本最便宜的《三字经》竟然售价四百文，让程玉夏都吃了一惊。
读书在古代真耗钱。
付了钱，程玉夏郑重地谢过尹少爷，和兄姐弟弟回家。
路上，程树把书贴着胸口放，生怕蹿出一个贼人把他的书抢走了。
程玉夏把哥哥的紧张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心酸。
走到家门口，程玉夏四兄弟姐妹遇到大伯程多才。
他负着手，站在门前看风景。
发现程玉夏四兄弟姐妹拿着崭新的书和文具，程多才睁大眼睛：“这些东西是你们的？你们舍得花钱买？”
“我们有钱，当然舍得花。”程玉夏斜眼看他，“读书不是你的特权，我哥哥和姐姐马上去学堂念书，没准能比你更快考中秀才。”
“你们？考秀才？”程多才愕然。
他发出大笑声，轻蔑地说道：“就凭你们，也敢说考秀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读书是程多才的长处。
程多才知道秀才有多难考，指着程树奚落道：“你都能娶老婆了，还去学堂念书，也不怕别人嘲笑你——”
“呵，别人没嘲笑我们，只有大伯父在嘲笑我们。”程玉夏是不肯吃亏的，推了推程大丫的肩，“姐姐，中午的洗碗水还没泼掉是吧？端出来，往这个嘲笑我们的王八蛋头上泼！”
“好嘞！”程大丫疾步跑进屋里。
程多才晓得姐妹俩说得出做得到，恨恨地甩袖：“有辱斯文！毫无教养！”
他逃回程家院子，让端着脏水出来的程大丫好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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