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自己对他有所亏欠呢？
被他这么指使也是活该。
林云染叹了口气，打算去凌王府一趟。
才出门，就遇上了老冤家。
她还以为艳情会借着冯氏的事嘲讽她两句，但艳情一见了她，却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转身就走。
“艳情姑娘怎么走了？不想见到我？”林云染见她走了，反而来了兴致，快步过去挡在了艳情身前。
“林大小姐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只是我有些及时要处理……”艳情这说谎的样子太明显了。
林云染勾唇一笑，“是吗？既然是有急事要处理，怎么还走错了方向呢？你刚刚不是往那边走吗？难不成你看到了我，才想起有急事？”
艳情干笑一声，“林大小姐，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和你认错还不行吗？”
林云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艳情居然跟她认错？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艳情吗？
“我没听错吧？艳情姑娘和我道歉？”林云染看艳情的脸色很差，脸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粉，她不由得伸出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
“啊！！！”艳情大叫了一下，随即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没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我不过是觉得你脸上的粉有些厚，所以想看看……”林云染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她那层厚粉之下的伤痕。
好像是……鞭痕？
有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对艳情下手？
她可是这京城之中最有名的花魁之一，伤她一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让他百倍偿还。
而她却没有说半个字，甚至用这浓妆来掩盖脸上的伤痕？
这不由得让林云染好奇起来，伤她的人是谁，会让她这么怕？
“谁伤了你？”林云染问道。
“不用你知道。”方才还有些胆怯的艳情，态度一下冷了不少。
眼中还有恨意。
好似她会变成这样，都是林云染的错一般。
“和我有关？你会这么怕我，是因为伤你的人和我有关？”林云染不太明白，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有谁会因为之前的事帮她出气呢？
而且还是对艳情这样的名人下手。
“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居然还好意思问？猫哭耗子！”艳情咬着红唇，恨恨地说道。
“那你可就真的错怪我了，我可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对你做什么。”林云染无奈耸肩，“不然我也就不会问了。以你之前对我的态度，你越惨我就越开心，何必要多问半个字？”
“既然如此，你还拦着我做什么？”艳情的红唇都咬出了血。
“我只是好奇，谁会这么做。很明显，对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你没有将这件事宣扬开，而是抹了厚厚的水粉，掩盖脸上的伤痕。我不想欠谁人情，才想问个清楚。”林云染笑着说道。
艳情看她这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
“呵，为你做事，却不告诉你，对你还真是情深似海。”艳情冷笑一声，但说话的语气中却有几分羡慕。
“所以，是谁？”林云染有些用不完的耐心，但她还是想快点知道答案。
“凌王。”艳情给出的回答却让她很意外。
她还以为会是楼逸清，又或是龙昭华。
没想到，竟然会是凌天墨！
“你好像并不觉得会是他？”艳情玩味一笑，随即笑容就消失了，“看来我这苦白受了。你心里根本就没他。”
“他给了我那么多痛苦，我心里又怎么会有他？他做这些，也不过是因为心头愧疚罢了，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我。”林云染往旁边让了让。
艳情看到她眼底的冰冷，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
“不过是他曾经不屑一顾扔出去的东西忽然变厉害了，他不甘心而已。哪里说得上喜欢？那么多男人追捧你，你觉得有谁是真的喜欢你吗？”林云染冷哼一声。
艳情的眸光蓦地暗淡下来，“这一生，只有一个人真的喜欢我。但他已经不在了。”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动情。”林云染听到她这么说，很是惊讶。
她还以为艳情会说，她不屑那些男人的喜欢。
哪知道，她心底竟然隐藏着一份深情。
“那你呢？你这样的人，还会动情吗？”艳情记得曾经的她，缠着凌天墨，就算被别人看了笑话也不愿意放手。
而如今的她，却是多看凌天墨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那么深的情，轻而易举地放下，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不会。”林云染的回答干脆利落，却也分外心虚。
因为她很清楚，她已经对一个人动了情。
不过她有足够的能力，将自己的心动完全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察觉。
艳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林云染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却有一种自己的心事被看穿的感觉。
艳情转身离去，一路上都垂着头，生怕有人看出她的脸有什么问题。
而林云染则去往了凌王府。
她正担心自己没有去找凌天墨的由头，艳情就为她送上了。
林云染人还没到凌王府门外，凌天墨就已经出来了，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仿佛是特意在那里等她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林云染看着他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眉头一皱。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凌天墨不用“本王”，而是用了“我”，特意和她拉近距离。
林云染却给了他一个白眼，“等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会来。”凌天墨笑着说道。
他不相信，林云染真的能那么轻易就将对他的喜欢彻底忘记。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
他觉得，他在背后为她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被她察觉，而后，她就会出现在这里，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是吗？你知道我会找你算账？”林云染转过身，看着凌王府前面的那片空地，她来到这里的那一日，就是在这里醒来，头上还有一个大窟窿。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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