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即将撞击到地面之时，石柔将手中寒冰锁链一甩，借由反冲力缓和了一瞬，这才轻轻落在地面上，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咳血不止。
另一边顾青城也是如法炮制，剑尖朝地一点，翻转身形落于地面，身形却摇晃了一下，虽然勉强站立，丝丝鲜血却从唇角溢出，胸中气血更是翻涌不止。
并且比石柔糟糕的是，没有剑阵护体，他的外伤要严重得多，蓝色的道袍几乎被血染成了紫红，数十道血口豁开。
顾青城掏出几粒丹药吞了下去，因失血使得脑袋有些昏沉，但心神却清明无比。虽然石柔的攻击手段驳杂不堪，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与他顾青城一较高下的资格，即便没有那场剑意的指导，石柔也能做到现在这一步！
“咳。”顾青城咳出一丝血沫来，凝视着逐渐站起身来的石柔，眼中终于露出一抹凝重。
石柔回视顾青城，静静地喘息着，与顾青城不同，她几乎都是反噬形成的内伤，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运转《混元天录》的功法，就能慢慢调息自身。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有急于出手。
此时，武斗场中静谧无声。
二人这如此惨烈的一幕，令台下围观的修士们仿佛被慑住心神一般，张大了嘴却怎么也吐不出声音。
从没想过石柔与顾青城之间的战斗，竟然能到这种地步。从没想过，一个外峰来的年轻女修，能厉害到如斯程度。从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把顾青城逼到如此情景……
那些原本就爱慕顾青城的女修，此刻更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谁曾见过那个一向翩翩潇洒、清冷淡漠的顾青城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谁曾见过他受过如此重的伤害？都是石柔，都怪那个贱人，将顾青城伤到如此地步，害得她们心痛得快要窒息……
火焰，地龙，冰锥，剑阵……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多种攻击手段？一个人又怎么有那么多精力来修习这么多东西？她才十六七岁而已啊，上苍要不要这么不公平？！
人群之中，“木灵之体”的岑雁飞忽然对身后的同伴说道：“好像五行之中，她就差木系没练了吧？要不以后我送她几粒种子，指导她一下？说不定以后就能见到五系齐出了。”语调中似乎藏着道不尽的感慨与遗憾。
“大哥，你在后悔啥？你在遗憾啥？求你不要了啊！现在这样还不够打击咱们吗？”他身后的几名同伴同时在心中嚎叫。
武斗台上，顾青城突然出声道：“我真有些好奇，你是如何修炼的，竟能容纳如此多的灵力。”
石柔一怔，却没有回答。她心知，肯定有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有实基在体内的事情她并不想告诉任何人。也多亏了她有三个实基在体内一同发动，否则刚才那种数种攻击手段齐出的合击之法，她还真的施展不能。
见石柔不答，顾青城也不意外，紧握手中长剑，之前那种随性自如的态势终于一扫而空，神色肃然。
“那么，来战。”顾青城说道。
“好。”石柔应道。
二人遥相对望，依然迟迟没有动手，与开场比斗之时何其相似！
可就算是场外围观的修士们也都知道，此时与那时已经截然不同。
或许那时候的两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升起惺惺相惜之感。
可此时，却只有决战的二人！
石柔与顾青城，有资格一战！甚至令许多年轻一辈修士不能容忍和承认的，这二人现在与其说是一战，不如说是在争夺凌霄派第一天才的宝座！
更可以说是，这场胜负决定了谁才是凌霄派年轻弟子真正的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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