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反应，蔡成功尽收眼底，先前姚昆说用脐橙树枝扦插育苗，他还有些不放心，如今见林凡忐忑不安地着急签合同，他便笃定扦插育苗这招行得通。
“签合同可以，但现在我给不了你那么高的价格了。”蔡成功冷冷地嘲弄道。
笑话！自己已经搞到了脐橙树，还会让你白白分刮去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蔡老板，百分之十五也可以，咱们现在就签约吧。”林凡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一旁的育树见状，心也悬了起来，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林凡如此失态，难不成靠脐橙树枝扦插育苗，真的可以结出高价脐橙来？
若真是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林凡将不再是特种脐橙的唯一供应者，失去了脐橙的定价权，最重要的是，这可是林凡在大学辛辛苦苦研究出的科研成果啊！
孙定北心里也懊悔不已，林凡这孩子实诚，以王大路两倍的价格收购村里人的水果，村民的收入一下就翻了番，可如今，自己为了女儿，却害了他。
下一秒，育树和孙定北不约而同地看向那棵脐橙树，打算把脐橙树夺回来，却不料，蔡成功明察秋毫，提前看出了两人的意图，他赶紧命手下死死看住两人，又派人赶紧把脐橙树拉回百果园。
安排好这一切，蔡成功总算放下心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凡道：“签合同可以，但现在我只能给到你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分成，也就是万分之一。”
“这……”林凡仿佛失去了力气，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
然而，心里却在冷笑，万分之一，亏你说得出口，既然你这么卑鄙无耻，那就别怪我坑你了。
脐橙树枝扦插到结果，少说三年，多则需要四五年，耐心等待三四年，结出的却是普通脐橙，那时，你蔡成功抓狂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怎么？不同意？几百块钱也是钱啊，”蔡成功笑着调侃道，扯着嗓子奚落起来，“现在的农民心气都这么高了吗？几百块钱都不放在眼里了？”
林育树气得咬牙切齿，百果园年收入几百万，万分之一的分成可不就是几百块吗？
今天的目的达到了，蔡成功很开心，他掏出一沓钱，塞进身边姑娘的胸口，就欲离开。
“蔡老板，我帮你拿到了脐橙树，欠你的钱……”姚昆小心翼翼地问道，却微不可察地朝蔡成功眨了下眼。
他以后还要靠骗孙子茹过活，可不能穿帮了，这才朝蔡老板眨眨眼，让他配合自己把这出戏演完。
姚昆这次算是立了大功，蔡成功倒也乐意配合，顿时，他对瘫在地上的姚昆道：“算你小子走运，有个这么好的媳妇，既然你弄来了脐橙树，那么你欠的钱就一笔勾销。”
“谢谢蔡老板……”孙子茹面上一喜，对蔡成功千恩万谢。
“子茹，我们回家吧！”姚昆接着朝子茹含情脉脉地说道。
他整理了一下敞开的衣服，顺便打量了一眼林凡等人的情况，林凡依旧怅然若失地瘫坐在地上，育树义愤填膺地攥紧拳头，孙定北则悔不当初，唏嘘不已。
“好啊，老公，你小心点！”孙子茹搀扶起姚昆朝包厢外走去，路过林凡等人时，不忘感激道，“爸、林凡和育树，这次麻烦你们了，我和姚昆回去了一定好好过。”
孙定北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浊气，气得都不愿去看二人。
育树则气咻咻地盯着姚昆，这狗日的就会骗子茹姐。
林凡则呆若木鸡，似乎还沉浸在失去脐橙树的绝望中。
过了一会儿，姚昆和孙子茹已经彻底离开，育树和孙定北也没说话，整个包厢陷入死寂之中。
突然，林凡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脸上绝望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春风拂面。
“走啦，还打算在这儿过夜啊！”林凡拽了拽育树，见育树纹丝不动，又打趣道，“难不成你还真想找个小姐潇洒潇洒？”
育树抬头看了看林凡，见林凡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这是濒临崩溃的前兆吗？
“二伯，这次没能帮上忙，子茹姐对姚昆还是痴情不改。”林凡又对孙定北道，“下次，下次我一定抓住姚昆的把柄，让子茹姐彻底看清这个人渣。”
听林凡这么说，孙定北更加懊悔了，都这个时候了，林凡居然还想着自己女儿的事情。
见孙二伯也无动于衷，林凡纳闷了：“咋？你们还真想叫个姑娘，育树你不怕张小梅知道啊？二伯，你不怕我告诉大娘啊？”
“诶，都这时候了，还知道打趣我们，凡子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样子啊？”育树惊疑不定地看向孙定北。
“有个屁事！你觉得蔡成功掌握了高价脐橙的秘密，我会绝望发疯吗？”林凡笑呵呵地说道，“育树，你平时挺机灵的，有的时候，咋还没富贵睿智啊？”
“我能跟富贵比吗？富贵是处之泰然，只要不是生死，啥事他都不放在眼里！”育树不服气地说道。
“咦，还不信！”林凡没好气地撇撇嘴，转头朝富贵问道，“富贵，你说蔡成功靠那棵脐橙树能种出高价脐橙吗？”
“不能！”富贵憨憨地说道。
“为啥啊？”育树和孙定北异口同声地问道。
“俺不知道为啥，俺就觉得要是一棵脐橙树扦插育苗，就能种出好吃的脐橙，那林哥肯定会提前防范，会在果园围一圈篱笆，还会让小黑昼夜不停地守着。”富贵笑呵呵地解释道。
“握草，我怎么就没想到啊？”育树郁闷地拍着脑门，又疑惑不解地问，“凡子，那你刚才……”
问到一半，育树就懂了，林凡刚才肯定是在演戏，不然，精明的蔡成功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姚昆和蔡成功狼狈为奸，肯定会互通有无，所以刚才姚昆和子茹姐离开时，林凡依旧在演戏。
姚昆不是会演戏吗？没想到，林凡更会演戏，这简直就是碟中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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