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起来，“一整头？我得吃到什么时候去？现在的天气又不适合做腊肉。”
他摇摇头，挑着箩筐走了。
连价钱都没有问。
萧晟很是失望。
李青竹安慰他，“别着急，咱们才刚来。这摊位不错，会有买主来的。要是再来几人都没有整头买的，就切开散卖吧。”
只能这样了。
萧晟点了点头。
太阳渐渐升起来，街上的行人更多了。
一连有三个人前来问野猪怎么卖，萧晟都说整头卖。
那三人和刚才那人一样，一听说整头卖，价钱都懒得问，马上走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人买整头的。
萧晟的神色，有些焦急起来。
李青竹说道，“事不宜迟，还是杀掉切成块卖吧。”
只能这样了。
萧晟卷了袖子，从桶里拿出刀来。
李青竹拦着他，“等等，这野猪毛都没剔，怎么杀？”
萧晟道，“这不是在家里，现在没法讲究。将就着吧。”
“不弄干净，卖相不好。”
“可哪有热水啊？”萧晟皱起眉头来。
“你等着，我借点来。”她提起水桶，往对面的铺子跑去。
对面铺子，是个卖包子的铺子。
那蒸包子的大铁锅子里，装着满满的热水呢。
李青竹走过去，也没有嚷着要热水。
而是看着那掌柜的卖包子。
他生意很好，不停地收钱拿包子。
李青竹这时说道，“店家，你刚才卖错了，人家给三十个包子的钱，你却给了三十个馒头。”
包子是两文一个，馒头是一文一个。
店家虽然赚了三十文，但亏的是信用。
做长久生意的人，最在乎信用。
店家回神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喊着自己的小伙计，“牛子，快去，将王老爷追回来！”
小伙计应了声，拔腿就去追。
刚才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走出多远，只走了二十来步远。
小伙计追上了他，“王伯，不好意思啊，我们掌柜拿错了包子，您要的是包子，他拿了馒头。”
这王伯是附近村里一位员外家的长工，家里几个公子小姐们要吃包子，他特意起了个早前来买。
这要是买错了，他回去就得挨骂了。
“啊？错了啊？”王伯赶紧打开提篮上的盖布来看，可不，全是白馒头。
伙计一个劝地陪笑。
王伯沉着脸，把篮子递回去，“快去换！”
“是是是，我这就去给您换来。”
伙计接过篮子，拔腿往回跑。
掌柜的马上将馒头拿出来，重新装了三十个大热包子进去。
伙计又给送了回去。
再回来时，伙计说道，“掌柜啊，王伯说了，下回再错，他可就不到咱家买了。”
掌柜朝铺子里另一个伙计说道，“仔细点，再不准出错！”
伙计忙答应着。
掌柜见李青竹还站在这儿，笑着道，“这位娘子，刚才多亏你提醒啊。”
差点得罪一个大客户。
那王伯隔不了几天就来买包子，而且一买就是好几十个。
掌柜的拿筷子夹了个包子要送给李青竹。
李青竹摆摆手笑着道，“掌柜的要真感谢我，不要送我吃的，送我点热水吧，我家男人要杀猪，想讨点热水去退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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