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走进，暗门关闭。
沿密道深入，转了几个弯后，见一小房间。
房间不大，十五平米左右，有一张长桌子和六张椅子。
边上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被黑袍完全包裹的人，黑袍宽大，看不出性别。
“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是一道故作深沉的声音。
“杀一个人。”
“谁。”
大长老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念出一个名字来：
“李誓言。”
“噢，那不是你的孙子吗。”
对于他的问题，大长老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这不是交给你了嘛。”
“‘送孙而食’，妙也。”
闻言，黑袍人拍着手掌，身影淡淡消失。
在他消失没多久，又有一个灰衣男子从另一个出口处进来。
“老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好。”
……
中午还没过，一则关于皇室孙子李誓言“以死证清白”的爆炸性新闻从一家尚可的日报上传出。
“死了？难道日报上说得是假的？”
“我就说嘛，别人好歹也是皇室，怎么可能去那种连狗都不去的地方。像我，就从来没去过。”
“张兄，我昨天不是还在那里看到你了吗？你还让我不要跟嫂子说。你忘了？”
……
随后又是一大波为长老会洗白的言论出现。
正当风向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开始有所反转的时候，李誓言本人在侍卫的保护下，开始在大街上闲逛。
“李公子，昨天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对呀，日报上面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还‘死不死’呀？”
……
对于围观者半疑惑、半刻薄的问题，李誓言没有回答，而是口中一直重复一句话：
“好玩好玩，真好玩。”
于是，全场哗然。
但其实只要有心人稍微一细看就会发现，李誓言此时的状态不对劲。
虽是衣裳整齐、可以自信走路，但神态不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顽童。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正常。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会去注意一个小孩的表情。
反正，就算不管，一切也都会好的。
就是因为李誓言本人的出现，加上这句话的传开，一场有关新闻日报真伪性的问题开始在人群中热议起来。
至于李誓言与长老会，跳不过龙门的鲤鱼，再怎么蹦，它也只是一条鲤鱼。
上午已经定性的事情，不必多言。
“日报讲得就是我们长安城的事情，当然要真实呀。”
“对对对，当然，话本不算哈。别这么一搞，把我的工作给搞没了。”
“但谁知道这日报上的新闻是不是是真的呢？”
……
再然后，九家发出公告：
“本司郑重承诺，凡有我司刊出的日报新闻，如有虚假，证明者，百倍赔偿。”
然后又是一则公告：
“同时友善提醒各位同行，日报新闻还是要讲究一个真实及时，而不应虚假提前；宁可不报，不可报错。”
两者公告，被九家大张旗鼓的张贴在酒楼、茶馆、娱乐场所等等。
这两则公告，就像是一只小火苗，将群众心中的暗火点燃，然后爆炸。
“九家流弊！！！”
“我宣布，我以后只看九家的日报！”
“瞧瞧别人这态度，就像我一样，端端正正。”
“张兄，原来你在这里，嫂子找你老半天了，一直没找着。”
……
随后官方《长安日报》发出提别刊物，点名表扬九家，批评某家。
如此，九家正式、毫无悬念的在销量、民众认可度上遥遥领先，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
为此，吕不韦特意送了两封请柬至左右相府，邀请他们今夜在天上人间庆功。
但好巧不巧的是，两位丞相大人又在一起。
“这日报的门路有点野，效果比我们之前预料的还要大。”
“所以吕不韦这请柬的意思是什么？示威？”
“示威严重了，不过是想向我们证明他的价值，好为后面再要钱的时候做筹码。”
“钱？可以给呀，就看他到时候有没有本事拿了。”
“瞧你这话说得，他还是拿的到的，就是这九家嘛，嗯，也拿得到。”
“对，都拿得到。”
然后两人就都以天上人间是年轻人待的地方，不适宜他们这些土埋半截的老人的理由，给谢绝了。
附赠相府旗下一家不错的出版处交易卷宗作为贺礼。
说实话，如果不是一直监视的人说，他们前一天才从那里被四位穿着夏装的多肉少妇搀扶而出的话，吕不韦是会信的。
不，就算是这样，他也是信的，毕竟双方是诚信的合作方。
虽然这赠出版处的行为很是有问题。
……
比起这一家欢喜、这一家愁而言，长老会的人可是出离愤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大哥，这九家我们暂时不对付，但这家小出版处总可以了吧。居然敢说我孙子死了，还‘以死证清白’，我看是他老板自己的孙子才死了呢？”
此时的三长老就像人类祖先一样，在大厅内活蹦乱跳。
“大哥，让我们下面的出版处处分报纸，说他们老板全家，不，全族断子绝孙，生孩子后面没洞，我槽他奶奶个锤子……”
听到他的那些话，大长老青筋暴起，怒吼道：
“安静！”
一盘的二长老对已经被吓蒙了的三长老道：
“老三，你先出去。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待他满脸不开心的走出去后，才看向大长老道：
“大哥，这件事情是你……”
“好了，没事，我自有分寸。”
两人对视许久，二长老退下。
半响，神出鬼没的灰衣男子出现，在大长老耳边轻声道：
“老爷，出事了。影子一直没有回来。”
这件事情不明摆着吗。安排他的任务没完成，可不就是出事了。
九家呀九家，我还是小看你了。但不要得意，后面走着瞧。
……
但下午吕不韦来向李择画汇报的时候，李择画才知道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不过这长老会也是真的蠢，居然在动作没做干净之前就大肆宣言，真实为了热点连脸都不要了。
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得到了“热点”，“换了脸”。
一张脸而已，丢了就再换上。我不说，谁又知道哪张是真的。
不过其实也正常，毕竟才开始做日报新闻这种东西，难免有些急功近利。
但，做的久就会变好吗？
还真会：
绝学——“换脸”（熟练度：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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