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之后，秦轩就在白胜的安排下搭乘飞机离开了五羊城，向凤凰城飞去。
在机场送走秦轩之后，白胜回到了别院，看到白芷鲜有地在这个点离开房间，坐在庭院的一张躺椅上看着月亮。
果然，这个小自己老爹二三十岁的小姑妈，哪怕在什么地方，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对于白芷的模样，白胜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只是向白芷问了一声好，就准备前往家里的神龛室祭拜摆渡大神。
不过这时，白芷却突然说道：“白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听到白芷的话，白胜无奈，只好转过身，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姑妈您问，侄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天他被秦轩册封了官职，未来前途无量，而秦轩又是白芷带来的。
所以今天的成果，无论如何也有白芷一份功劳。
他也算是明白，没有白芷和秦轩的道友关系，自己再怎么点头哈腰，秦轩也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统领南方的商人，让他们通过自己和秦轩进行交流。
所以比起过去，白胜如今对待白芷的态度更多了几分恭敬。
白芷点点头，她认真地看着白胜，询问道：“你信仰的摆渡人，是不是显灵了？”
“摆渡人？”听到这话，白胜的表情严肃了几分，他说道：“姑妈，我说了很多次，我信仰的是摆渡大神，不是什么摆渡人。”
“我也说过，你信仰的摆渡大神其实就是五千年前祖龙身边的炼丹师，专门为祖龙炼制不死药，在祖龙晋升至高之后他也一起晋升了。”
“祂确实是一个和传说中的神祇一样拥有无穷伟力的存在，但绝对不是什么神祇。”
“算了，姑妈，我们还是不要因为这个问题继续争吵了。”听到白芷的絮絮叨叨，白胜有些脑壳痛。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信仰的摆渡大神最近并没有显灵，我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真的？”听到这话，白芷盯着白胜。
她知道白胜老奸巨猾，撒谎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不过她身上也有能够鉴别谎言与真实的道具，能够确认白胜的话是真是假。
白胜又重复性地肯定了一遍，说自己最近没有见到摆渡大神显灵。
但作为一名邪灵道修士，白芷就算再拉胯，一些基础素养还是有的。
她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你对我说一遍，你最近见到摆渡大神显灵了。”
“这...”听到白芷的要求，白胜只觉得非常迷惑。
但看到白芷那无比强硬的态度，白胜还是无奈道：“我最近看到摆渡大神显灵了。”
“嗯。”白芷点点头。
这一次，她的测谎道具触发了，白胜在说谎。
这说明白胜最近确实没有遇到摆渡人显灵的状况。
于是她站起身，径直返回房间。
另一边，看到自己的小姑妈返回房间，白胜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进入了神龛室。
只是刚进房间，他的表情就变得呆滞起来。
他的目光涣散，没有焦距，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却见那个身影穿着黑色连兜帽长袍，一手拿着铜绿色提灯，一手拿着船桨的，一双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眼睛散发着微微红光。
这赫然是一个支流摆渡人！
白胜刚刚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见过摆渡人显灵。
但那只是因为他在摆渡人显灵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没有记忆。
他在主观上并没有撒谎，只是客观上他不知道自己撒谎了而已。
看着白胜迷迷糊糊的脸，这个支流摆渡人的双眼红光闪烁。
他问道：“秦轩今天有答应你的要求，放开对南方工业发展的限制吗？”
听到这个问题，白胜呆愣了一下，才嘟囔着回答道：“有是有，就是他有了别的限制。”
然后，他告诉了支流摆渡人秦轩要求那些放开限制的工厂在京师证券交易所上市，并将部分股份送给皇室基金会，以确保自己能在政治层面控制他们。
听到这话，支流摆渡人点点头。
“这个秦轩变得贪婪，知道为自己牟取利益了。”
“我还以为他永远都是一个大善人，会一直为底层工人谋福利，看来也不过如此。”
“主人收藏的那个吕所为，果然起作用了。”
支流摆渡人的声音沙哑低沉，但却隐隐带着一丝欢愉，似乎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
接着，他又问白胜今天和秦轩的一些谈话内容。
在得知秦轩准备筹办南方工商业协会，并让白胜担当会长后，他说道：“如果这件事能成，那你就进入凤鸾国的上层社会了。”
“只是等你当上这个会长，开始为手下那些商人谋福利后，你不要着急和西北那些工厂主争夺利益。”
“你要找他们，寻找和他们合作的机会。”
“然后，和凤鸾国的国防工业委员会，还有真理市的那些工厂主合作，建立一个凤鸾国枪支管理协会，推动民间拥枪合法化。”
“等民间枪支到了一定规模后，你就可以安排几场枪击案，然后将问题归咎于百姓没有全部拥枪，如果谁都有枪，就不会有枪击案的发生。”
“我希望你能在十年内，让凤鸾国的每一个家庭拥有枪械。”
“最终，建立一个连秦轩也无法摆脱的庞大利益集团。”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他遭遇了什么麻烦，可以不惜代价地帮助他。”
“只要他能够幡然醒悟，不再往为底层谋福利的方向发展，他就是主人最眷顾的人间之王，就是我们支持的对象。”
“明白了吗？”
呆滞中的白胜，在听完支流摆渡人的话后点点头，将这些话印刻在了自己潜意识深处。
等他离开神龛室后，他的表层记忆里不会出现支流摆渡人的命令。
但在他的潜意识里，白胜会将刚才的话当做自己本身的想法，并竭尽全力地完成。
在交待好一切之后，支流摆渡人点点头，让白胜离开。
而他自己，则在神龛室里低叹一声，说道：“这个世界的人民需要自由。”
“他们需要生存的自由，需要工作的自由，需要行动的自由，需要交易的自由。”
“他们还需要拥枪的自由，用枪捍卫自己权利的自由，为自己的利益而战的自由，为自己的理想而战的自由，为自己的意愿而战的自由。”
“而我们，能够给他们带来这一切。”
“而代价，不过是让他们死得随机，死得早一些而已。”
“比起自由，死亡的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啊！为了自由而死，这种死亡的味道...”
“浪漫！”
说完，摆渡人发出了一声人类的耳朵结构无法听见的超声波尖啸，嗖的一声，冲上云霄，离开了物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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