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心境通明
听到吕所为的话，秦轩不由得眯起眼睛。
他能听出，吕所为刚刚的话，明显有认怂的意思了——这不奇怪，考虑到吕所为拥有自己的记忆，知道自己的成色，所以他应该清楚如果论三观的稳固程度，他吕所为很可能比不过开启了至诚之道，心境通明，内心澄澈的自己。
他应该已经从第一轮交手的失败中察觉到自己有失败的可能了，所以想准备后手。
只是这一切都是秦轩的猜想，并没有证实过。
而秦轩本人虽然了解吕所为的性格，但心境通明的代价就是无法容纳其他人的思维，无法做到和那些思想跟自己冲突非常大的人很好地换位思考——哪怕清晰地知道对方的性格，也非常困难。
当然了，如果是在其他时候，秦轩还可以通过开启第三阶基因锁，模仿吕所为的思维进行思考，从而预判他的想法。
但现在情况特殊：秦轩刚刚开启第三阶基因锁，模仿正常状态下的自己，就是为了塑造一个独立的人格，和吕所为分割开来。
如今的他，和吕所为两人作为意识体，在炁宫相距非常近。
这个时候开启第三阶基因锁模仿吕所为的思想，秦轩担心自己很可能因此被吕所为再一次感染。
所以秦轩没有开启基因锁，而是直接反问吕所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秦轩的质询，吕所为坦然地说道：“成王败寇，接受失败的人是我。”
“但未言胜先言败的人，也是我。”
“我知道在这场对决里，我有着巨大的劣势，但我也会全力以赴，尽我所能和你对决。”
“但这并不代表我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我想给自己寻找后手。”
听到这话，秦轩眯起了眼睛，虽然吕所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秦轩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待着吕所为述说自己真正的目的。
见秦轩不说话，吕所为继续道：“我和你的矛盾，归根结底来自摆渡人的安排，是他强行将我塞到你身上的。”
“而降你的性格扭曲，从而让我在你身上复活，那也是我的求生本能使然。”
“归根结底，我只是为了复活——而如果你能想办法给我一具承载自己的身体，我都能够满足了。”
“哦？”听到吕所为认怂的话，秦轩笑了。
诚然，吕所为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和自己的冲突，他的目的，他都没有说错。
但秦轩虽然自诩左壬，但他不是那种有着太强道德洁癖的人。
因为只要能推动社会进步，秦轩从来都不吝啬弄脏自己的手，这种心态也让秦轩在处理问题时非常务实。
所以秦轩说道：“你想停战？或者说想要在输掉之后保留一丝存活的可能性？既然如此，那你能够给我什么？”
看到秦轩有些心动，吕所为当即觉得有戏。
他连忙紧跟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从你的记忆里，我知道你现在遭遇到的麻烦，你需要推动社会进步，需要工业化，需要野蛮生长的资本去对付旧社会的封建农业体系。“
“而我正好精于此道。”
“之后，如果我输给了你，三观崩溃的时候，你能够手下留情，不对我补刀，并帮我准备一个身体的话，我愿意走入民间，从零开始东山再起，成为资本家，为你去做一些你不方便做的事情。”
“我会为你摧毁圣人道那虚伪的田园牧歌理想，我会成为你和前代皇极道修士战斗时的坚定盟友，我甚至能够在你凝聚金丹的时候帮你一把！”
“别忘了，我们的理念冲突虽然大，但我知道你那个世界曾经流传过一句话——只要你足够的右，那么在你面前的人都是极左。”
“这里的你，指代的显然是这个世界。”
“而在这个足够右，足够保守的世界，哪怕是我这样的古典自由主义资本家，都是左派。”
闭嘴！你这是在侮辱左派！
听到吕所为恬不知耻地自封左派，秦轩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青筋。
哪怕是一部分无政府主义者说自己是左派，秦轩都承认了——毕竟这群家伙确实是从政治光谱的最左边到最右边都有。
但古典自由主义是左派...你当这是钢铁雄心4的The New Order模组吗？
但想想，秦轩还是得承认一点，吕所为和秦轩的冲突虽然大，但在当前的生产力和社会环境下，一个古典自由主义者和一个社会主义者，还真他娘的...是最接近的先进份子！
轻轻摇摇头，秦轩屏蔽了这个在后世荒谬无比，说出来分分钟被键政圈的左壬开除左籍的想法。
他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很多，你对我确实很有用。”
“如果我赢了，我会留你一命，让你去咬我的敌人。”
听到秦轩的承诺，吕所为的脸上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他当即承诺道：“嘿嘿！放心吧！宋亲王殿下，虽然概率比我输掉要小，但如果你输的话，我也会留你一命，帮你复活的。”
听到这话，秦轩摇摇头道：“不必了！”
“且不说我根本不相信你会留我一命，就算留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我输了的话，你就会占据我的身体，进而占据我的地位，我的权力，我的名声，我的帝国，乃至于...”
说到这里，秦轩的脑海中浮现出女帝那仿佛小女朋友般俏皮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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