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
当秦轩在炁道上看着那些剑拔弩张的百姓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如今，已经有老百姓被青天道修士忽悠，加入到造反的行列。
这种情况下，内战随时可能爆发。
考虑到这些百姓和朝廷正规军的实力差距，一旦凤鸾国爆发内战，那将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如果现在是封建时代，而秦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封建君主，那他对屠杀这些造反的百姓，或许不会有太大压力。
但作为一个左壬，作为一个已经把半只脚踏入工业化社会的国家的领导人，秦轩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那些普通的封建君主那样不负责任。
根据正常的历史进程，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在凤鸾国发展，这个国家随时都有可能产生民族主义。
如果在民族主义孕育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内部矛盾，那这个民族将会走向难以弥合的分裂！
就像美国的南北战争，让德州红脖子的分离主义直到二十一世纪，都还是杨基人无法摆脱的梦魇。
就像苏俄时期的乌克兰大饥荒，让二十一世纪的东斯拉夫族和西斯拉夫族之间，形同水火，明明是一个民族，却把对方视为仇人。
在这个时间点上，如果凤鸾国爆发一场南北战争，那势必会让南方形成分离主义，甚至为未来凤鸾国分裂埋下伏笔！
因此，在面对揭竿而起的百姓时，秦轩表现得非常谨慎。
这时，知姬也在一旁提醒秦轩道:“借用你脑海里的记忆提醒你一句，越是这个时候，你越需要弄清楚，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敌人！”
听到这话，秦轩眼睛微微眯起。
知姬的话，提醒了秦轩，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只见他重新闭合自己大脑对炁道信息的接受屏障，然后默念道:“我想知道，这些参加青天教的百姓，大多来自什么地方？他们过去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和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
秦轩话音刚落，炁道上的相关信息就涌入到秦轩的脑海中。
感受着来自炁道上的信息，秦轩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一丝明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
花了约莫半个时辰，秦轩看完了来自炁道的信息，俨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看着他的表情，知姬声音有些欢愉地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要如何做了？”
秦轩点点头，说道:“实际上，这些被煽动起来的百姓只占据所有失业百姓的一小部分，所以我之前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没想到这青天道竟然把这部分百姓给利用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而为之，还是只是单纯四处招募百姓时，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到这一群体。”
原来，这些加入到青天教护法军的百姓，地位非常特殊。
他们并非被南方农业公司兼并土地后，无地可耕的小地主和自耕农。
同时，这些人也不是那些依附于大地主，生活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佃农。
这些人，实际上是一些依附于小地主的佃农！
事实上，由于被南方农业公司兼并土地的小地主和自耕农都得到了一笔还算过得去的补偿金，所以短时间内，他们还可以靠这些钱买商品粮吃，不至于饿死。
而那些大地主家的佃农，也因为大地主家的土地没有被南方农业公司兼并，顶多这些大地主借着灾年，多收了两斗租子，但考虑到南方的水热条件，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因此，在南方农业公司兼并土地的过程中，真正无路可走的，还是那些既没有土地可以耕种，又没有购地补偿金可以购买商品粮的小地主家佃农。
或许洪涝灾害初期，他们还可以依靠过去的积蓄，或者卖儿卖女卖妻来维持一段生活。
可如今，南方农业公司的土地兼并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些一开始就失去可耕种土地的佃农，显然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因此，他们才会加入青天教护法军，准备造反。
“虽然他们如今已经半只脚踏上了造反的路子，但好歹没有正式造反，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抢救一下。”
闭上大脑，秦轩说道。
听到秦轩的言论，知姬却呵呵一笑。
“真是良善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你这种仁慈的决定，对于君主来说，是否正确。”
“我想如果是祖龙面对你现在这种状况，恐怕已经派兵去把那些加入青天教的百姓杀干净了吧！”
听到这话，秦轩呵呵一笑。
他道:“如果凤鸾国的生产力像五千多年前祖龙统治的帝国那般，如果我没有立志将凤鸾国推入工业化社会的想法，如果我是一个信奉保守主义的右派，或许我也会像祖龙一样，对造反的百姓举起屠刀。”
“然而，既然我秦轩已经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子……”
“那我的屠刀，只会落在那些挡在历史车轮面前，不自量力的螳螂身上！”
秦轩的话语铿锵有力，好似在经历过漫漫长夜的寒冬之后，于日出东方之际，在天边响起的滚滚春雷，沉闷，但是有力地在漫宿空间回响。
隐藏在漫宿空间深处的知姬，看到秦轩的身上渐渐散发出一缕缕红尘。
作为至高，知姬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从秦轩身上飘散出的红尘上，蕴含着来自西北十七市，京师地区以及许多南方人心中，渴望社会向前发展的愿力。
看着秦轩从漫宿空间离开，而那滚滚红尘也逐渐消散在漫宿空间的幽蓝色光雾中。
良久，知姬不禁感慨。
“这家伙和凤鸾国上亿人口的愿力产生共鸣，也不过产生这点红尘……”
“璃心那小丫头，到底背负了多少愿力，才会在进入漫宿空间瞬间，就把这个世界染红啊？”
……
回到现实世界以后，秦轩看到女帝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前，双手撑住小脸蛋，痴痴地看着自己。
“欢迎回来！”看到秦轩睁开眼睛，女帝站起身，走了过来。
她来到秦轩面前，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有在炁道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吗？”
秦轩点点头。
他道:“帮我准备一下，我需要进行召唤恶念化身的仪式，召唤衣冠禽兽出来。”
“还有，帮我联系证交所和皇家银行，我有些事情能够造福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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