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芬认真地凝视陆萱好一会,忽地道:“你真的和别人很不一样。”
“噢?”陆萱亮了眸光,“说说哪里不一样!”
端木芬苦笑道:“好比令如,她算是心机重的了,早先也说对三郎没甚么心思,可日子过久了,终究还是陷到了里头。我偶尔见她,听她话里话外,多少会因着三郎伤感。说到底恁是枕边人呀!可是你……”端木芬复杂的眸光投向陆萱,余下的话,即不能说她也不知该如何出口。
陆萱嬉笑的眉眼,随着她话渐渐收敛,“愿得一心人,百首不相离。可能每个女子心里都这样想,可是,”陆萱低垂了眉眼,下一瞬她抬起笑眸,问了一句端木芬从未想过的话,“女人的一生为甚么一定要交系给男子?本朝不比前朝,女子非要以夫为天。只要交得起税银,大可以做一个独支门户的大女!”
端木芬听得目瞪口呆,本朝确实是有这样一说,可是谁人家的小女娘到了年岁不出阁!
况且,端木芬迟疑了会,道:“这分明不是一桩事,你又瞎扯甚么!”
“怎么不是一桩事。”陆萱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何不在意他么?我的答案是,为甚么要在意?就好比两个人打伙做买卖,谁会为着对方就难过了!”
端木芬睁着一双迷惑的眼睛,完全听不懂陆萱在说甚么。
她没指望端木芬能明白。在这世上根本没人会明白。虽是这样想,陆萱仍是有些小小的失落,毕竟人总是希望能找到同类的。可现实总是无奈,陆萱抿嘴一笑,叉了块甜瓜换了话题,“我听说这些日子,二哥偶尔会去瞧瞧岳安琴。”
端木芬一愣,瞅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打紧,你就不忧心么!”
“我有甚么可忧心的。”端木芬毫不在意地道,“他不过是尽尽责任。”
陆萱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好一会,又问,“我还听说,岳安琴病了好一阵了。”
“是啊,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底子弱,兼之时气不好,所以总不得好。”
“你信这话?”
端木芬可算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歪头看着她,问,“甚么意思?”
“岳安琴心里想甚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由着二哥这样走动。现下是没甚么,可时日久了倘或有些甚么,你哭都没有地方哭去!依我说,你再不喜欢岳安琴,她的事你也该接手管起来才是。”
“我何尝不管呢。”端木芬叹声道:“可是每每我去了,她不是睡了就是身子不适,不肯见面。或是我差人去问缺甚么,她也说没甚么需要的。我又能有甚么法子!”
陆萱斜了她一眼,“你就由着她去!”
“不然呢!”端木芬没好气道。
“你要想想法子,尽量别让她和二哥碰面才是啊。”
本来陆苰的这些琐事,陆萱不想过问。可这些日子以来,陆苰三五不时地往岳安琴恁里去。她当然不关心端木芬会不会被人取而代之。可是岳安显然和赵令如、长公主一路。
不论她们在图谋甚么,必不会有利于自己。而岳安琴则是她们手中最得力的棋子。只要陆苰不与岳安琴牵扯在一起,不说能赢得这一局,至少能让人放心不少。偏偏的端木芬又一副不关痛痒的样子。所以,陆萱才不得不开口。
端木芬盯着陆萱认真的模样看了好一会,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况且,你也该信二郎才是。”
陆萱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再看端木芬的安尽的模样,知道劝也无用,这些事说多了反倒叫生嗔。故尔也就丢开了不提。只管叫女官往太液池的??亭去摆晌午饭,姑嫂二人赏玩了一回,后半晌又有徐贞、姚若娘过请问安,少不得玩了两圈骨牌,眼瞅着天将起更,端木芬用过了晚膳,才叫了车子,打算回府。不想又被冉襄召去问话,直至快二更天,才脱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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