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比她强多了,至少有官人的爱怜。就凭着自己这张脸,不说永永远远占着官人,至少这几年无人能压过自己。虽说自己现下只是个侍妾,可绝不会在侍妾的位置上呆得太久的。
母凭子贵,只要自己养下庶长子,再在官人耳边吹吹风,不说一步就成了姨娘,至少能混个通房。过个一二年再养下一儿半女,姨娘就是自己囊中之物。
就算老夫人、夫人再不喜欢自己,这道门自己还不进了。木已成舟,老夫人、夫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倡女和官闹僵呢。
至于赵令如——郑妥娘心里冷笑不迭,摆着一张菩萨的面孔,心里的盘算倒是精明,可惜自己不是安弗,绝不会任由正室永远压在自己头上的。
不过,犯不上这会和她明着做对,当下福身谢了恩典,楚楚地坐回小杌子上。
赵令如又转向瑞珠,“你也不用看妥娘眼红。你还年轻日方长的,还怕养不下孩子来?如今你头一件要紧的是,赶紧和宛清学着办事。我这院里,加上宛清统共四个可用的,你在老夫人跟前日子久,府里的事你人事你心里都有底,正好帮衬我。”
玉容听了这话,眸光闪了一闪,不由得看向宛清,见她面上仍旧是淡淡地浅笑。
瑞珠断没料到主母心里竟是这样看重自己,激动的连嗓子眼都打起颤来,“郡主,婢妾不过是照管照管老夫人衣食,哪里会办甚么事呢。”
赵令如嘴一撇,“又没让你即刻就办甚么,不是说了且先跟着宛清学。府里管事娘子的秉性你都知道,就是事情上多留心罢了。你是老夫人屋里来的,身份又比宛清尊贵一分,许多话她不好说,你就放脸教训。恁些管事娘子,你还不知道,个个都是老油滑子。你硬一分,她就退三分。你容她半点,她就登鼻子上脸。宛清人是精明,可惜性子软。正好配你这爆炭性子,再好没有了。我只一句你别怕得罪人,只要你行得正,凡事有我帮着撑着!所以,先前我才教训你恁些话。”说着,又去拉郑妥娘的手,“我心里看你们几个当姊妹一样。宛清、瑞珠帮着我办事,你呢只一心服侍三郎。我有你们三个帮着,也不怕将来三郎又胡来,往家里抬人了。”
郑妥娘婉尔一笑,倒是瑞珠泛红了眼,她自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府里人等见着她都要让着三分,虽听过些勾心斗角,也只是当故事听听过耳便罢。因此上,与旁人相比心思到底还是单纯,听赵令如这么说,心下只认了真,哽声道:“郡主这样看重婢妾,婢妾若再要有半点私心,天也不容了。”
看着妻妾和睦的样子,立在一旁的宛清,浅笑中带了一丝冰冷。
一时,书秀来请用朝饭。赵令如笑道:“今朝我特地叫小厨房备了几样小点,就当是给瑞珠道喜了。大家图一乐。”边说,边领了诸人往偏厅行去。
虽是小宴到底是朝饭,且外头又侯着许多回话的管事娘子,因此过不多久人便就都散了。
书秀捧了漱口的茶上来,迟疑了半会,问道:“郡主说恁样的话,万一她们三个真连成了一气……”
赵令如冷嗤一笑,“几句话就能化干戈玉帛,我可没这本事。莫说郑妥娘不会甘心一直坐在侍妾的位置,就是宛清,她能容和瑞珠来分一杯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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