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声传来，带着浓浓的惊恐。
与此同时，杨帆周围的那几个人皆是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杨帆提起剑，继续轻声往前行进。
听这声音，应是来源于密林深处。
树木越来越密，树上吊着的人却逐渐减少，尤其是越往里，更是出现了一大片的空缺。
其上，还留着深深的勒痕和血迹。
看来，这一片人已经被宰杀，成了养分滋长修为。
地上横陈着好几具修士尸体，双目惊恐地睁大，血迹未干，应该是左越刚刚下手的那一批。
杨帆几乎冷漠地扫过他们一眼，已经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波动剧烈的真元境大圆满的真气。
他站定在原地，注视着远处的左越。
“放过我！”沙哑地如同砂砾碾过一般，带着求生欲与惊恐。
那个弟子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而回应他的是，左越嘲讽的几声耻笑。
不过几息间，左越手中的长剑便出手，直接贯穿了他整个身体，鲜血喷涌而出。
杨帆冷眼旁观，面对这种事，他整个人也相当清醒。
他阻止不了，出手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左越揪住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运转体内暴动的真气。
看他的架势，杨帆顿时明白过来。
看来这家伙，和他儿子一样是修习这种功法的。
这要是让左清清知道了，怕是要忿忿不平。
不过一会儿工夫，那具尸体已经化作浅浅的粉末，被挥洒在空气中。
杨帆摩挲着下巴，静静观摩着他的功法。
他的这一招貌似比自己更有效率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左越的双目瞬间充血猩红，他癫狂地大叫几声，身上的真气不住地涌动。
他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丹田处，吐出了一口黑紫的血，这才压制住了那躁动的真气。
自残式练功……
杨帆啧啧称奇，打消了自己刚才兴起的想法。
左越缓缓地运了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杨帆静观其变，发现他身上的真气明显更加醇厚了一分，当然也更加不平稳。
仿佛只要抓到契机，那些真气就会倾泻而出，将左越的丹田彻底轰炸开来。
左越调息了片刻，这才大迈步，阴沉着脸，揪起了地上几具刚刚屠杀的尸体。
杨帆微微一闪身，躲到了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左越带着几具尸体，相当迅捷地离开。
直到真元境的气息不再遗存，杨帆才静静地走了出来。
他四下看了看，这才顺着左越的方向，往外走。
夜，寂静无声，空气中仅仅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极其细微的抽泣声。
……
杨帆一路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左越，直到他拖着尸体，砸在了左启的大院中。
他不动声色地闪身到了窗户旁，眼睁睁地看着左越进了主屋。
左越疲倦沙哑的嗓音响起。
“启儿，养分我已经带到了院子中，你尽快吸收，我需要回去长老院一趟。”
左启内伤未愈而真气逆流，说话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虚弱。
“没事，爹你去吧。”
左越交代了几声，便踏剑离开。
左启沉重松散的脚步声在屋中响起，杨帆默默地往里头看去。
见他脸色惨白，周身的真气几乎达到不受控制的地步，正虚弱地靠在床榻上。
左越不在，现在刚好是他行事的好时机。
杨帆心上一喜，脚下的步子一动。
不过瞬息间，他已经入了主屋。
杨帆收敛了气息，在靠近左启的那一刻，一挥手。
他手中暗藏的药粉当即飞散而下，直接入了左启的口鼻之中。
左启在无知无觉中，进入了深眠状态。
他现在的状态，哪怕是被人当场杀害，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杨帆暂时按兵不动，只是给他下了点小药粉而已。
毕竟，左越要是察觉到什么，那他就功亏一篑了。
见左启呼吸均匀，杨帆这才大大方方地踏步走了出去。
院中那一处突兀的假山仍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在月光的照应下，丹阳石呈现出熠熠生辉的状态。
杨帆一扣储物戒，取出了自己的材料来。
围着那座假山安置了大大小小的几块灵石，呈现一种奇特的阵势。
在最后一样材料安置妥当后，杨帆一踏剑，虚虚地漂浮在半空中。
很好！
杨帆一抬手，指尖中不停地涌出一大股真气来，直接注入了那个已经成型的阵法中。
爆！
随着他心里的一声落，杨帆的飞剑腾空而起，远远地避开了那座假山。
“轰！”在一阵亮目的火光中，假山剧烈地晃动着。
它周围的水池被震出了一地的水，而坚硬石材所铸成的那座假山也不过是生出好多条细细密密的裂痕来。
杨帆上前，围着假山观摩了一圈，暗暗称奇。
他的爆破阵足以当场轰开其他门派的大门，竟然对这座假山造成的伤害仅有这种程度。
杨帆无奈，只能重新布置一次。
随着又一阵爆破声起，那座假山才彻彻底底炸裂成了好几块。
“轰！”几块残石从其上滚落而下，稳稳地嵌入了地面上。
其下果然另有蹊跷。
假山上暴露出了一个小缺口，隐隐露出微微的亮光。
杨帆踏步而上，一掌拍向那块剩余的石体。
只要左越一返回，他将当场被抓了个正着。
但，杨帆总觉得，这假山下，绝对有吸引他的东西或者……人。
上万年来，他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杨帆沉静下来，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份上，自然要一探究竟。
他站在黑洞洞的缺口处，驱使着飞剑，穿梭而下。
杨帆一入此处，才察觉到远远地出现了人气浮动。
他跳下飞剑，落到了石质地面上。
杨帆小心地运起真气，试探着周围的情况。
周围是黑黝黝的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呼！”一声极其轻微的呼啸声在他耳边响起。
飞驰而过的箭雨直接朝着他奔涌而来，它们每一支都夹裹着浓郁的真气。
竟然都是真元境的真气涌动!
这种古老的攻击方式，让杨帆有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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