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给他穿好衣服了，闻到一股臭味。
就看到恩恩躺在床上拉耙耙了，不仅将他刚换的小裤子弄脏了，也将床单弄脏了。
顿时，舒国庆整个人都不好了，站在床边，看着嘻嘻哈哈冲他笑的恩恩，有些风中凌乱！
小恩恩抱着自己一双脚，屁股撅起，冲着舒国庆直笑。
屁股上的屎随着他不停的动来动去，弄的到处都是。
舒国庆苦着脸，“恩恩啊，你这不是为难外公嘛，这咋收拾啊。”
看着外孙子在屎里滚来滚去的，舒国庆嘴角隐隐抽搐，看不下去，只好又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想给恩恩换上。
他把干净的衣服放到一边，想先给恩恩把脏衣服给脱了。
结果恩恩小手一扯，就将放在一边的干净衣服扯到了手里，胡乱挥舞着。
结果，干净的衣服也抹上屎了。
舒国庆整个人石化，看着恩恩一副想哭的样子。
苏兰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在客厅没有看到老头子跟恩恩，鼻子动了动，询着臭味找了过来。
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身体一僵，手扶着门框，看着躺在耙耙堆里玩的很嗨的恩恩，欲哭无泪。
“你可回来了，我都不知道该咋弄了。”舒国庆看到苏兰，就跟看到救星一般，满眼的感动。
苏兰回神，瞪了眼舒国庆，转身去外面打了一盆水，将恩恩脱了个干净，将他放在盆子里清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床单啊。”苏兰见舒国庆还木愣愣的站在那里，忍不住说道。
“哦哦，好的。”舒国庆忙应了声，去柜子里找干净的床单。
半个小时后，才算是收拾好。
看着白白净净，香喷喷的恩恩，苏兰在他脸上亲了下，“你外公真没用，我只出去一会，就让我们恩恩跟屎玩了。”
舒国庆不好意思的看着恩恩，抓着他的一只小手，笑眯眯的说道，“恩恩，给外公时间哦，等外公学会了，以后就不会让你跟屎玩了。”
“还有下次？”苏兰眼一瞪。
舒国庆忙说道，“没有下次了。”
即尔，可怜兮兮的看着恩恩，“恩恩，外婆好凶哦。”
噗。
苏兰没忍住笑了出来，想到吕淑珍又笑不出来了。
老四家的事，她都看着愁。
朱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事还有得闹呢。
*
程海嵘到汽车站后，直奔医院。
来到吕淑珍的病房前，他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
他要怎么面对妈？
如果妈住院真跟朱丽有关，他这个当儿子的，简直无颜面对她。
舒意安叮嘱程言木看好两个小的，去开水房接开水。
提着开水瓶刚走出病房，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程海嵘，愣了下，“海嵘来了，咋不进去呢？”
“大嫂。”一开口，程海嵘一张脸胀得通红，是臊的。
他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他这个儿子太不孝了。
“行了，进去看看妈吧，给她宽宽心。”舒意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朱丽做的事，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
说完，舒意安提着开水瓶去接开水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程海嵘还站在病床门口，蹙了蹙眉，“你咋不进去呢？”
“大嫂，妈住院，是不是朱丽闹腾的？”程海嵘问道。
舒意安点头，就将昨晚的事简单的告诉了程海嵘。
程海嵘越听越气，一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捏的手指都咯咯直响。
“大嫂，对不起，这事我不清楚，当然，我不是在推卸责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是给我一个交代，而是给妈一个交代，妈被气的不轻，抢救了一夜，清晨才醒过来，这会还没缓过劲来，脸色看着很不好，呆会看到妈，好好安慰她，知道吗？”舒意安说道。
程海嵘点点头，这才朝病房走去。
念念正在给吕淑珍背课文，小脑袋一晃一晃的，一张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看着很是可爱。
吕淑珍听的开心，一直看着念念在笑。
程言木跟程谦也都笑着看向念念。
奶最喜欢的是念念，看到念念，奶的笑容都好多了。
“妈！”程海嵘走到病床边，低声叫声，羞愧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吕淑珍的眼睛。
吕淑珍是背对着门口的，正听念念背课文，听到程海嵘的声音，后背一僵。
“小叔叔！”念念看着程海嵘，叫道。
程谦跟程言木也跟着叫人。
对上三双稚嫩的眸子，程海嵘更羞愧了。
他不配当他们的小叔叔。
“程言木，念念，程谦，你们过来。”舒意安将开水瓶放在桌子上，伸手将三个孩子叫过来。
低头对吕淑珍说道，“妈，我带三个孩子去医院后面的花园玩会，您跟海嵘好好聊聊。”
“好。”吕淑珍点头，有些事的确不适合让三个孩子听到。
舒意安看了眼程海嵘，拉着念念的手朝外走去。
“妈，对不起！”程海嵘直直的在病床前跪下，愧疚的说道。
吕淑珍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程海嵘，平躺在病床上，看着头顶白色的灯泡。
灯泡在夜晚就会发出光亮，给人们照来光。
她就像是这灯泡一样，给几个孩子照着光。
可灯泡是有时限的，坏了就不亮了。
她也是有寿命的，年轻的时候，任何事她都不怕，为了四个儿子，她什么都不怕。
可现在她老了，就如这灯泡一样，总有一天不会再发光。
“老四，你离婚，妈不反对，因为妈想看到你过的幸福，不想你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程海嵘听到这，双手趴在病床边，失声痛哭。
有记忆以来，妈做任何事，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想的都是他们四兄弟。
在他两岁的时候，父亲就牺牲了。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是没有记忆的，有的只是妈跟三个哥哥。
他是老幺，自小，三个哥哥都让着他。
尤其大哥，像父像兄。
说实话，他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在四兄弟当中，算是最幸福的一个。
可长大后，他却是最没出息的那一个，如今还将妈气的住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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