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轻易碰不得，碰了会上瘾，会舍不得离开。宁扁舟抱住郁柯，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之后，用额头蹭了蹭郁柯脸颊。一蹭一蹭间，额头碎发拂过脸颊，弄得人心痒痒的。
郁柯保持原样，坐着没动。不主动也不拒绝，像个游离在外的人一样。至少，宁扁舟是这样认为的。
神情难免戚戚，心里寸寸荒凉。
他不禁问道：“我哥答应给你什么条件？”
“给实验室投钱。”郁柯实话实说：“很多很多的钱。”
被人握紧的手，缓慢被人放开，放开了又被人坚定的握紧。
郁柯睁开眼，视线跟宁扁舟对上，耳朵听见他说：“我也有钱，可以给你实验室投钱，你可不可以不要因为他的原由，才放任我的靠近。”
“最起码，是因为我。”
郁柯慢慢品了品，品出一丝他的言外之意来，品明了他的未言之字。
最起码，是因为我的....钱。
有钱人！
惹不起！
养一个实验室感觉毫不费力！他们是在瞧不起她的研究水平，认为她的实验室并不怎么烧钱！
“你有多少钱？”
“八亿九千万。”
郁柯：“....对不起，打扰了，你继续。”
继续什么？宁扁舟有些懵，不理解她的意思。一双桃花眼盯着郁柯，满眼疑惑不解。郁柯歪头，淡淡看向他，两人对视良久，宁扁舟依然不懂。
“所以啊，碰什么感情。没人比我聪明，没人能跟上我的脑回路，心累！”郁柯猛然附身，单手捏住眼前人后颈，用力一拉，两唇相对时撬开那人唇齿，深入吻了进去。
宁扁舟脸皮薄，红的似火烧，却没敢反抗或是有何动作。任凭那人动作，全程任由那人占据主导地位。
唇齿相依间，郁柯厮磨半会儿，于他唇线放肆，她笑：“队长，走钢线、在刀尖舞动不好，但如果对象是我，你倒是可以无所顾忌。”
不用担心因为谁，因为什么事而在某天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宁松庭，倒是看得通透。
这么想着，郁柯都觉得自己是个最佳对象。
最佳对象挑眉，她见着眼前人面容红透，眼尾泛起缕缕红丝，遂压低身子继续吻了下去。
一人单膝撑地，绯红敷面，闭目仰首，手紧拽她白大褂下摆一角。另一人，放下二郎腿，低下脑袋且捏着他后脖，噙唇深深吻。呼吸相对间，暧昧气氛缠绕周身，触电一样的感受弄得人心间痒痒，又酥酥麻麻，让人欲罢不能，干脆放开了手，好生享受一番个中滋味儿……
从轻吻，到深吻。
从深吻，再到其他一些带有颜料色彩的抚摸……
郁柯亲的舒服，手在他后颈捏了捏，便退了出去。
若有所感似的，那时他睁眼抬起氤氲双眸。
白大褂已然揉皱，没系好的扣子连着大褂一侧散开，郁柯倒是无所谓，随意拍一下大褂，抱着双臂冷冷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的姿势换成双腿伸长，踩着实验桌边缘。军靴一踢一踏，清脆声响随着暧昧气氛如同人间烟火的炊烟袅袅升起。
她闭上眼睛，手指敲着手背，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又像是……回味些什么……感受。
看起来，她心情很好。
她再次轻轻瞥了他一眼，字句缓慢说：“继续..吧。”
说完，她双手拿起手稿翻了翻，目光落在实验数据，忽而拿起笔转了几转。她转笔转得极好，没有一次失败。手往上，脖颈之上，白皙光滑的面上，有人轻轻吻了吻，从额头到鼻尖到唇，从左脸颊到右脸颊。
郁柯也是配合，在那人吻了左脸颊后，侧侧身，让他吻了下右脸颊。
………
天色渐晚，繁星挂于天际，点亮漆黑夜空。
郁柯单手插兜，另一手被人牵在手心。她走着，端的是一派落拓不羁，洒脱又肆意。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着，每过一个路灯口，总是借着昏黄的暖人灯光，歪头瞧清身旁人的容颜。
郁柯挑了下眉头，吹一声响哨。哨声音长和调子，与混混二流子吹的流氓口哨相差无几。
那一声哨子，随同她赤裸裸的目光，使得宁扁舟脸色更红了几分。
他应当是紧张还羞涩，黑夜的黑与路灯的昏黄都挡不住他双颊的红，牵她的手更是用力，捏着她有些疼，不过这点程度，郁柯表示可以接受。
两人寝室在同一栋楼，只不过楼层不一样而已。
宁扁舟先送了郁柯回屋，道了声晚安后才走上楼。没曾想，郁柯在他离开后，双手插兜慢悠悠跟着他走。宁扁舟知道她在，但也没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爬楼。
门锁咔嚓转动，房门半开之际，他转了身，正想提：“要不，我再送你回屋？”实验室到寝室的路程太短，楼层也不高，他……今天暂时还舍不得跟她分开。两人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没确定关系。他心里没底，总飘着很不踏实。
然而，试探的话语来没来得及说出口。
刚转身，就见郁柯单脚抵墙，侧身靠着挨墙，额间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她轻轻拨开碎发，挑笑对着他再吹一声响哨。
“你哥说得没错，你牵我手会很开心，被我强亲也不拒绝，送你上楼时你虽然沉默，但我有瞧见你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时，郁柯离他两个寝室的距离，她问：“跟我在一起很开心？”
宁扁舟驻足停在原地，思考了很久，也挣扎了许久才点头。
“啧，这是用思考？”
走廊路灯时明时暗，这会儿十分应景，暗了以后再没明亮过。
不明白他怎么想的，黑暗环境里都能感受到他周遭的荒凉。郁柯走了上去，步步逼近，上一秒端庄立在他眼前，下一秒便踮脚亲了上去。听不见万物作响的环境里，只留有唇角厮磨糜音以及不知何人微微发出的闷哼声。
半晌，宁扁舟偏了头，抿唇拒绝她的靠近。
原先双手环住他的郁柯，察觉到他无声的拒绝，虽是不明所以，倒也没问。只觉得，谁都有自己的脾气，人被强亲那么多次，还不允许人生生气？
郁柯觉得，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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