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琴，莫羡先擦了一遍手，这才去触碰钢琴。
李墨红的表情更加欣慰。
人的手在自然状态下会分泌油脂，在弹琴的时候会有一点影响，也会对琴体本身有一些伤害。
尽管微弱，可是日积月累下来，还是会很明显。
尤其是对这台老琴来说更是如此。
莫羡的动作给到这台琴最基本的尊重，这样的人弹出来的曲子，至少不会很差。
一切准备就绪，莫羡的指尖落下，试弹几个音，随后双手微微提起发出一道流畅的刮键。
“叮德尔凌~”
钢琴的声音清脆且明快。
严雯和李墨红突然觉得眼前仿佛多出几许春意。
“这感觉，不错啊！”
仅仅是一个起手，李墨红就知道莫羡的钢琴技术足够好。
起码比华音不少本科生的水准要高。
“哎，莫羡你钢琴十级是什么时候的？”
“十三岁。”
“好的。”
李墨红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乐器虽然不要求童子功，可是越小练习，对音乐的旋律感就越好，后面发展也多少会更顺一些。
莫羡在十三岁通过十级钢琴练习，应该是有足够的天赋的。
可能这些年学习耽误了一些练琴时间，不过有底子在，很容易追上来的。
“你先随便弹一个熟悉的曲子找找感觉。”
莫羡有基础在，李墨红也就让他自己发挥了。
不至于像别的只有一点基础的还需要她来指导。
莫羡点点头，想了想自己熟悉的曲子，随手弹出《天空之城》。
这个曲子难度不高，速度慢，比较适合初次展示的音乐，也可以和这台老琴磨合一下。
莫羡放好双手，音乐随即流淌出来。
“6717137365615”
“343411”
……
听着音乐，严雯还没什么感受，李墨红顿时认真起来。
这曲子她完全没有听过啊！
作为知名钢琴演奏家，李墨红一生演奏的曲子超过千首。
知名音乐家的曲子不说全部熟练演奏，可是听过记得总还是做得到。
可是搜遍脑海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曲谱与现在听到的曲子一样。
虽然通篇下来曲调都很平和安静，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和现在流行的一些曲子截然不同。
“难道是原创的？”
李墨红念头一闪而过，来不及细想，再次听着琴声感受。
尽管这曲子节奏不算快，旋律重复度较高，弹奏难度属于业余三级的水准。
可是不能否认这支钢琴曲的质量很高，比现在教材的一些曲子更适合做钢琴入门练习曲。
“要是能有点和弦就更好了！”
李墨红刚想完，琴声突然变了。
还是一样的旋律，却混入了十三和弦，原本的琴声没有变化，稳稳的在其中融合十三和弦进去，没有一点突兀。
李少红脸色微变，这个演奏技巧，不容易了！
很快，一曲《天空之城》弹完。
莫羡起身。
“李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不错！很不错！”
“从演奏技巧来说，已经可以比的上华音的研究生了。”
“另外，这首曲子是谁作的？好像以前从没有听过。”
“是我最早学钢琴的练习曲。”
莫羡如实说出来。
反正在地球的练习也算练习，没毛病。
“什么？这个只是你的练习曲？”
李墨红诧异地看着莫羡。
这个曲子如果放出去，恐怕会让无数人开始对钢琴感兴趣。
这对她们这样一辈子兢兢业业想要发扬钢琴的人来说完全是个宝藏。
可没想到居然只是莫羡的练习曲。
“当年觉得这个旋律挺好听就记下来了，后面慢慢练习指法和弦都是这个基础。”
“把自己认为好听的旋律记录下来当练习曲。”
莫羡这么说完，李墨红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人都是要学习各种指法和技巧，哪有莫羡说的这么简单。
找到感觉就能弹好钢琴。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说的没有问题。
钢琴曲本来就是正常的在合适的时候弹合适的琴键。
世界上最早创造钢琴曲的人也没有地方学习别人的曲子。
接着深深感慨。
没想到自己教了一辈子钢琴反倒被莫羡给教育了。
“那你还有别的练习曲能弹一下吗？”
李墨红突然好奇起莫羡的练习曲都是什么样子。
如果还有两三首这个《莫羡第一练习曲》级别的曲子，恐怕还真的可以当做入门钢琴曲教材了。
“可以。”
莫羡点点头准备第二曲。
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卡农》
同样轻缓的前奏响起，带着一点点和弦。
李墨红听着曲子微微点头。
难度是比之前的第一练习曲要大一些，作为第二练习曲也很合适。
而且这首曲子比起刚刚那一首的情绪明显更加饱满。
他可以听出来至少三种情绪在内。
作为这个年纪的钢琴演奏者，能够做出这样的曲子并完成弹奏，已经很不错了。
“可以快一点么？”
李墨红在琴声间奏最不容易受干扰的时候开口问着。
莫羡没有应答，只是点点头，手指弹奏的速度加快一倍。
只数秒，李墨红就听出莫羡的弹奏技巧在线。
这种变奏变得不仅是速度，更有控制情绪的试探在内。
许多人一旦提升了演奏速度就会丢失情绪。
这就是为了弹奏而弹奏，还没有掌握乐曲本身。
而莫羡一上手就听得出来，原来的情绪还在其中，甚至表现的更加激烈。
这么展示一遍，李墨红甚至有了惜才之心。
多好的孩子，跟着自己学乐器，不出三年就可以在国际音乐舞台有一席之地了。
可惜是个歌手。
“不管了，等下一定要问问看，这么好的苗子，待在华清音乐系也浪费。”
李墨红下了决定。
一曲终了，不等莫羡开口主动问道。
“小莫，有没有兴趣来跟我学习钢琴，三年时间，你绝对可以成为世界顶级的年轻钢琴家。”
李墨红话不敢说的太满，毕竟天赋是一回事，努力又是另一回事。
莫羡的天赋能够年少成名，可是如果不努力不去钻研。
恐怕也就是止步在那里，不会进一步成为殿堂级的钢琴家的。
“还有，你的第一和第二练习曲，我觉得很适合新手学习，要是你还没有注册版权什么的，我可以找人安排一下，帮你申请加入学校的钢琴音乐教材，版权费单独结算。”
“怎么样？”
严雯在一旁听着话完全愣住。
不是说好的来学习的么，怎么这像是要收徒的？
而且，自己老板的钢琴天赋好像又是有亿点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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