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昊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但好歹紧绷的心神也放松了几许。
有心思说笑了，说明心情也差不多恢复了。
揉一揉毛绒绒的小脑袋瓜子，郑东昊答应道：“回去我就换。”
“嗯。”
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虞娇娇又把脑袋扎进了郑东昊怀里。
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听到的声音却十分清晰。
海水与沙砾摩擦，浪花在水波前端跃起，又落回蔚蓝，一阵接一阵，没有片刻的停歇，仿佛从时间的尽头而来，又奔向永无止境的未来。
与此同时，在虞娇娇的相触之下，还有一颗隔着厚衣，皮肤与肌肉也跳动不止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规律的收缩与跳动带给了虞娇娇满满的安心。
呼吸逐渐长绵，虞娇娇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刺骨的寒意消失不见，围绕在周身的变成了舒心的暖意，就像回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两人就这么相互倚靠在海岸边，久久站立。
黑暗中的海天一线融为一体，只剩几颗倔强的星星在宣示着领地。细碎的星光照不亮沙滩，但海风可以吹拂整个海岸线。
久违的安逸让虞娇娇差点就这么睡着。
“别在这儿睡，风大，会感冒的。”郑东昊顺着虞娇娇的脊背又轻拍了两下，小心地提醒着。
受到鲛人泪的影响，他自己在海岸边呆久了，听到海浪声都有种莫名的困倦感。别说虞娇娇了，在这种氛围下，郑东昊都有了几分瞌睡。
“嗯？还醒着吗？”
看怀里的人半天没动静，郑东昊轻轻晃了晃胳膊，试图让虞娇娇清醒一点。
海边风又大，又是寒冬时节，万一正在这儿睡着了，凉气入体，不得感冒吗？
在郑东昊的催促下，虞娇娇稍微动弹了下，微微侧了侧脑袋，露出半张压出痕迹的小脸。红痕在白嫩的小脸上分外明显，因憋气而嘟起的小嘴也有了几分颜色。
郑东昊眉心一颤，心中升起了万分疼惜。
舍不得叫醒了，怎么办？
郑东昊小心翼翼地用指骨划过虞娇娇脸上的红痕，不敢使劲，也不敢呼吸。
确认脸上的压痕并不严重，郑东昊紧锁的眉心这才解开，开始思索怎么在不吵醒她的基础上，把小丫头弄回家。
他原意是想把虞娇娇背回去的，但现在怀里的人已经熟睡，把人挪到背上这么大的动作可能会弄醒她。
垂眸又看了几眼睡得毫无防备的虞娇娇，郑东昊无奈地摇了摇头，确认这丫头天生就是来折腾自己的。
没有再过多的思考，郑东昊一手不动，另一只抄起虞娇娇膝盖窝儿，再一使劲，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就成了。
这样的姿势是很费力的，再加上两个人都穿的厚，郑东昊其实是不太好发力的。
但奈何他心软呢？不忍心叫醒虞娇娇，连短暂地打扰她的酣睡都不肯，那就只能自己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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