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男人被打懵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正是他楞在原地的这几秒,又给了许大牛跑回派出所门口捡警棍的机会,还是带电的那一种。
许大牛之前之所以没反抗,主要是不想再从事这份职业,所以才任由众人欺负,任由他们说什么,也不想解释。
灰心后,他也没打算反抗,就当买个教训,好割舍自己对这份职业的热爱,可他们敢侮辱唐晓慧?
他和唐晓慧的交情的确一般,但唐晓慧是顾海喜欢了多年的女孩,他不能让兄弟的女人受到这样的污蔑。
带了电的棍子就是电老虎一样,哪里是老百姓用肉身就能抵挡的武器?
随着许大牛挥动电老虎,众人又惊又怕的大喊:“啊,有有有电,还是电老虎来了,快跑啊!”
“警察打人了,他手里有武器,快点躲开!”
“救命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居然还有傻缺,掉头往派出所里跑,那意思是想报警么?
唐晓慧不再录音,转而对大个子男人说:“现在这一刻,你们是人多力量大,但你们有理吗?你觉着心里所认定的‘理’能走多远?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只要许大牛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会让你接受应的惩罚!”
那意思在告诉大个子男人,要么当街弄死她和许大牛,要么见好就收,不然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大个子男人不傻,听出唐晓慧的话外之音。
“很好!今天算他命好!!”丢下这句,大个子男人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大个子男人的背影,唐晓慧才松了口气,再看许大牛那边,可能是他动用了电老虎的原因,原本来势汹汹的男男女女居然跑了个精光。
许大牛手握电老虎,望着挂着派出所门口的牌子,好一会都没说话。
唐晓慧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打扰。
两人就这样,从日落站到了夜幕降临。
今天已经是年二十九,听着不远处时不时响声的鞭炮声,唐晓慧扯了扯嘴角:“大牛哥,新年快乐。”
“……”许大牛眼眶又红了,深吸了口气:“新年快乐。”
“值班值到几点?”
“还值个屁班!”许大牛像是记起了什么,拿着电老虎大步跑进了派出所。
唐晓慧怕他在气头上做傻事,赶紧跟进去。
结果许大牛不但没发火没冲动,反而跑进办公室找了几张信纸,然后拿笔在纸上写下:辞职报告。
“大牛哥!”他有多热爱这份工作,唐晓慧是知道的。
“不要劝我。”许大牛头也没抬:“够了,真的够了!”似乎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写完后立马盖章。
那个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同事,似乎猜到了什么,畏畏缩缩的来到许大牛办公桌前,希望许大牛原谅他刚才的胆小。
“胆小?呵呵!”许大牛笑了下,没再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同事不停的道歉。
许大牛再没理会他,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
同事见状,急了眼,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们来人太多了,那架势我一个人根本不行,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许大牛收拾好东西,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晓慧不放心他,跟在他身后。
“大牛哥,我有点饿了,你要不要请我吃点什么?”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别说回省城,就是回县城的班车都没了,唐晓慧不着上路了。
“抱歉!”许大牛才意识到什么。
除夕夜前一晚,尽管才六七点钟,但镇街上已经没有营业的饭馆,他们最后来到许大牛家。
天太黑,唐晓慧总感觉周围眼熟,又一时没记起什么。
“是不是觉着自己来过?”许大牛在前面带路,解释:“你之前来过的,张子山家。”
这么一提,唐晓慧记起来了。
“你住张子山家里?他也在家?”算起来,她和张子山也好久不见面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我是住张子山家,但是他不在家。”
拐进胡同,许大牛一手扶车把,一手掏出钥匙:“春天的时候,张子山搬家了,去了南方。”
唐晓慧噢了一声:“还会回来吗?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应该会回来,子山临走还说,等你和顾海结婚,他再忙都会回来的。”许大牛开了门,请唐晓慧进屋。
还是以前的老格局。
什么都没变。
“那什么,没准备,只有水饺,你稍等。”许大牛说完,很快进了厨房烧水准备下水饺。
刚好客厅有电话,唐晓慧问他:“能打越洋电话么?”
“越洋?”许大牛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子山临走的时候说是开通了,但是我没用过,你国外有亲戚?”
“有呀。”唐晓慧试着拨打顾海的号码。
刚开始,一直没人接听,半小时后,电话响了。
当时热腾腾的水饺已经出锅。
唐晓慧又下楼买了些花生米和小咸菜及两包火腿肠,当然还有一瓶烧刀子。
“晓慧,是你吗?”顾海的声音?
许大牛接起电话的时候,懵了。
刚好门口是唐晓慧回来。
许大牛没说话,叫唐晓慧赶紧过来接电话。
“哈哈,海哥,猜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唐晓慧接过话机后,咯咯直笑:“一个帅哥哦。”
电话那边的顾海,算了算时差,国内这会是晚上。
又是年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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