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晓慧决定了,她要去马建兵的老家看看张秀华。她心里担心得紧,张秀华也不是有主见的人。
按照马建兵给的地址,唐晓慧下了车后,才发现新乡真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这里完全就是个贫困村子的样子,连小店铺都没有看见,晚上出来估计都是黑灯瞎火的一片。
唐晓慧心里着急,生怕张秀华被骗了。
农村里没有门牌号,唐晓慧只能朝着路人打听:“大妈,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马建兵的人?不到五十岁,戴着眼镜,是做药材生意的。”
大妈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晓慧:“你一个小姑娘来这里干什么?你找马建兵做什么?”
看样子大妈是认识马建兵的,唐晓慧连忙说道:“我自然是找他有事的,大妈,你知道他在哪吗?”
看大妈穿得挺朴素的,还背着锄头,应该是要下地干活。
乡村的房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唐晓慧知道自己要找到马建兵的话,肯定有点困难。
于是,唐晓慧从兜里掏出几块钱,塞在了大妈的手里:“大妈,你带我去吧,这些就当带路费了。”
大妈这才笑开了脸,她将几块钱往兜里一揣:“走吧走吧,你问我就问对人了,这马建兵啊,就住在我家隔壁,前几天还带了个女人回来呢。”
女人?
应该是张秀华了。
唐晓慧松了一口气,只要张秀华还在就好。
大妈带着她左拐右拐,大路不走偏偏走小路。
唐晓慧心里好奇得紧:“大妈,你为什么不走大路?”
大妈在前面走着:“走啥大路呀,抄小路近。”
不太对,唐晓慧刚才好像看见过这栋房子,她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这里她人生地不熟,万一碰上危险,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谨慎一点好。
大妈带着她拐了几个弯,这才在一栋房子前停下来:“喏,这就是马建兵家了。”
唐晓慧看着这老房子,还是瓦房,连门板的漆都掉了不少,张秀华也不知道住不住得习惯这种房子。
还没等到唐晓慧去敲门,大妈就扬起手拍了拍门,并且朝着门里大喊:“马建兵,出来,有姑娘来找你了。”
唐晓慧皱起了眉看了眼大妈,大妈这样的话太有歧义了。
大门很快被打开,马建兵出现在了门口。
马建兵看见唐晓慧的时候,显然一愣,然后连忙将唐晓慧迎了进来:“你怎么来了?你要来也不说声,我好去接你啊。”
唐晓慧见马建兵这样热情的样子,一时间又在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谣言,或许她想多了?
唐晓慧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屋子很简陋,好像好久没有住过的样子,她问道:“我妈呢?”
马建兵一边给唐晓慧倒水,一边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你妈跟着别人的车去城里买东西了,我本来也想跟着的,但是车上的位置不够,所以我就让秀华一个人去城里了。”
马建兵搬了张凳子出来:“坐啊,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点吃的,你要是饿着肚子的话,等秀华回来会怪我的。”
唐晓慧皱眉,觉着不对。之前,她和张秀华约好是后天在车站见的,既然无法按时回去,也该电话通知她的,现在怎么有心情去城里买东西了?
这不像张秀华的做事风格。
唐晓慧直接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马建兵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也不想秀华这么辛苦,但你看这家徒四壁的,秀华说什么也要置办一点像样的东西,这才耽搁了时间。至于没打电话,是村里的唯一一部电话坏了。”
马建兵这么一说,唐晓慧觉得还真有点张秀华的性子,便也坐了下来。
“饿不饿,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马建兵有点不好意思。
唐晓慧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妈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得晚上吧,这里离城里挺远的。你放心,开车的都是老乡,信得过。”
唐晓慧喝了一口茶,觉得这种茶的味道怪怪的,她将茶给放了下来:“我出去走走。”
“这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你要是累了,可以进房间里休息一下。”马建兵推开房间门,“里面都打扫好了的。”
“不用了。”唐晓慧觉得和一个成年男子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好的。
谁知唐晓慧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眩晕感袭了过来,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手撑在桌子上。
马建兵连忙上前扶着她:“是不是没吃饭,怎么忽然间就晕了?”
不是,这种晕不对劲。
唐晓慧用力推开马建兵,她拼命掐着自己的手臂,好让疼痛保持清醒:“你把我妈带去哪里了?”
唐晓慧看马建兵都看成了两个,两个人影一直在她的面前晃,晃得她都想吐了。
马建兵保持了这么久的好人形象,见唐晓慧快要晕了的样子,也不再装下去:“我能把张秀华带哪里去,她这样的老女人还能有什么价值?”
马建兵笑得猥琐:“也就卖到深山里,给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关起来。张秀华年龄还成,还能给那些老头子生下一两个孩子呢。”
唐晓慧知道自己被骗了,可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让她几度要晕过去,浑身还使不出一点力气。
“你对我做了什么?”连说话都费力得很。
“放心,你刚才喝的水,张秀华也喝过了,你们母女俩还真是一个样。”
唐晓慧将牙齿咬得很紧,疼痛现在已经不太管用了,她感觉下一秒就会晕倒在地上。
身子重重一沉,唐晓慧跌坐在椅子上。
马建兵继续说:“至于张秀华去城里买东西,现在估计已经快到买主家里了。真是傻,这年头还相信爱情。”
“你放心,我也会给你找个好人家,之前对你这么好,就是为了把你骗过来。”
唐晓慧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脑子已经不清醒了,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你行啊,带了一个回来,还让另外一个自己跟过来了。你也真厉害,知道她一定会来。我带她来的时候,特意岔开大道,走的都是小道,她要逃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说话的这个女人,是刚才给唐晓慧带路的大妈,也是马建兵的合伙人。
马建兵叼着一根烟,往桌子底下一弹,烟灰被弹落:“也就那老女人傻,年纪这么大了还相信爱情,你还别说,两人都挺有钱的。唉,可惜啊,命不好。呵呵,哪里是我厉害,还不是……”
整个屋子都被烟雾紊绕,大妈被烟呛到咳嗽了起来:“行了行了,少抽点,这个准备卖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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