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成帝摇了摇头，面容没有半丝的犹豫和怀疑，“林氏给纪美人下的药岂是什么人都能救回来的？尚食局的司药的医术在女子中算是上流，可却还没出神入化到那地步。可偏偏纪美人中毒后不久，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齐元礼的脸色渐渐惊骇，“陛下的意思是说，那时候的纪美……纪才人就已经……”
之前他就奇怪，怎么陛下见过纪美人后不久就要封住尚食局和尚药局的口，不准他们将纪美人中毒的详细事情说出去。原来是因为早就有所怀疑了吗？
“不止如此，朕每每与纪美人说话，都仿佛是她就在眼前。”他眸色渐深，“一个人要模仿另一个人，无论再如何细心钻研，神韵气质总会有不同。何况元后不在时，纪氏也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从不曾见过她。哪里能处处如此相似，便连每个举止动作……都一模一样。”
齐元礼仿佛下巴掉了一般，眼珠子也瞪得老大。
嘉成帝这么些年能挺过来走到今日，看人瞧事的洞察本事非一般人所能及。
连陛下都看不出破绽的……那必定是本人了。
正因如此，齐元礼才更为震撼。
“可元后娘娘是如何……到了纪才人身上。”
此事齐元礼不知晓，嘉成帝亦是。
“不论如何，她回来了，朕就要她享受她该得的。没人能再一次从朕眼皮子底下害她！”他目光如炬，眸色坚毅。
齐元礼跟随嘉成帝这么久，也不是什么胆小怕事、拘泥于世俗的。他默默消化了这么些信息，震撼过后，他也坚定了一个心思。
元后娘娘行善积德，又是那般与陛下契合，心系苍生。想必老天爷也不忍元后娘娘早逝，这才换她重生来过的机会！
况且那纪才人，也是自己受害没了的，算不上元后娘娘夺舍，哪里算得上罪孽。
“若真是元后娘娘，那可真是老天开眼！”
嘉成帝便是知晓齐元礼的性子，也知晓他最是忠心之人，这才放心将此事告诉他。
“宫规森严，朕不能立时叫她回归原位，却也可筹谋几年，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齐元礼连连颔首，“元后娘娘如今的身份尚浅，陛下需得细细谋划。”
至于贵妃等人，齐元礼如今全然不看在眼里。
皇后的位子，本来就是元后娘娘的。
若是没有吴家当道，元后娘娘会母仪天下至今，后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旁人来沾染。
齐元礼这时也意识到了陛下为何将这等秘辛告知于他，心中感念嘉成帝信任的同时，也坚定了要护着元后的心思。
“陛下放心，奴婢会时时盯着葳蕤宫，绝不叫元后娘娘再置身危险之中。”
如今的葳蕤宫，除了纪美人身边那几个，都是齐元礼和尚宫齐萃亲自挑选的，出不了差错。而贴身照料纪沅芷的三人加上云紫、方柒，齐元礼也打下主意要细细清查底细。
嘉成帝却还不放心，沉声道：“从你手下拨一批人去葳蕤宫护着，任何心怀不轨的人，但凡接近葳蕤宫，都要亲自向朕汇报。”
他已经经受她离开一次，他绝不会再叫她有任何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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