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在某个行当里面,一个人的名声和成就远远大于别人,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别人嫉妒,乃至于排挤。
因为柳吟经常男扮女装跳舞,舞跳得好,颇受教坊乐官使与达官贵人们的喜爱,所以坊里的女子们大多并不喜他。
这日,天朗气清。
白日里坊里诸人无事都在翠云轩自由练习、休憩,以待晚间的表演。柳吟执了一本古书半倚半躺在一处凉亭里的眯着眼觑着,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女子的言论。
“那个柳吟还真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昨日一场舞获得了府内诸位夫人的热捧,今日打扫卫生,连人都不见了。”一女子举着扫帚不情愿道。
“既知别人被热捧,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另外有人劝道。
“可我就是不服,你说他一个男子,竟然化了妆比我们女子还狐媚动人,真是有违风化!”
“是啊,平日里也觉他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呢。”
“你们说他会不会已经把那玩意那个了?”女子比了个切的手势。
其余女子嗔道:“你管这些做什么?与你何干?真是的。”
“自古以来,宫中的宦官都是要切了才说话阴阳怪气的,我瞧他那样没准真切了,不然怎么这么阴柔?”
这些女子的调笑声传入柳吟的耳里,他也就笑笑,并未在意,继续翻书。刚翻开一页泛黄的书纸,便听到一活泼的女子响起。
“姐姐们在讨论什么切不切的话题啊?”白彩云一脸笑意出现几人头顶,吓得她们尖叫连连。
一人用扫帚指着她:“你是谁?为何在躲在此处?”
“躲?我没有躲啊,我只是路过这里瞧见这树上有杏子熟了,遂只想上去摘一两个吃吃而已。”白彩云扬扬手中。
众人见她手掌之间果然握着几颗青黄色的带绿叶的果子,顿时了然,“既然想吃果子为何不叫仆役来摘,非得自己上去摘?是不是外面的野小孩偷果子的?”
“偷果子?”白彩云忍不住大笑,“我乃本府四小姐,这果树都是我家的,何来偷字一说?”
她说她是四小姐,众人迟疑了片刻。
一人道:“你是不是四小姐暂且不论,但是你偷听我们讲话了。”
“哦?你们适才是在说什么入宫切了那玩意什么的是吧?”
“果然偷听了!”那人举起扫帚心中不爽。
白彩云连忙止住她:“这位姐姐,首先呢,我在我家的果树上摘果子,然后呢你们自己走到树下说了一通,我一边摘一边只听了一星半点,最后我啥也没说呢,你们便说我偷听了你们讲话。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是在说什么人的人坏话吗?为何如此怕人偷听呢?”
“我们没有!”一人立即出声反驳。
“既然没做亏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怕什么?”
“我们……”一女子还想解释,被旁边的人一拉。
“既然您说您是四小姐,那我们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那人挣扎着手臂:“青姐,她是不是四小姐还打个问号呢?你干嘛拉我!”
一群人拉拉扯扯便走远了。
白彩云跳下来站在原地瞧着她们走远,撇撇嘴,把手里的杏子在衣襟上蹭了蹭,然后放在牙边咬了一口,须臾她的五官拧巴起来:“啊,真酸!”
“噗嗤!”从身后的亭子里传来一声轻笑。
白彩云立马四顾环视:“谁?谁在那里!”
她渐渐走进亭子,进去一看,竟然是柳吟躺在这里看书呢。
他身上穿着薄衫斜坐在美人靠上,对着白彩云抿嘴一笑,仿若清风拂柳。
“四小姐,你可真是活泼机灵的紧。”他笑道。
白彩云瞧着他似弱柳书生一般懒洋洋倚在柱子边,顿时就产生了昨个儿那舞不是他跳的错觉。
“柳公子,真是闲情雅致的很。”白彩云瞧着他,突然想起适才那几位女子说的话,莫非她们说的是他?
“闲来无事罢了。”
她打算试探一番:“柳公子曾经想入宫?”
“无事我入宫干嘛?”
“难道你是不得已?”
“什么不得已?”
“或者说难道你有什么秘密之类的?”
柳吟被她问的满头雾水,“实在不知四小姐究竟想问什么?不如直说好了,柳吟知无不说。”
“适才我听的你们班子里的女子们讨论你是不是……”
“这个呀,四小姐猜猜看呢?”柳吟恍然大悟,对她狡黠一笑。
“你适才还说知无不说呢。”
柳吟这才坐正了身子:“堂堂七尺男儿,如假包换。”
白彩云这才笑眯眯地坐在他身侧,递给他一个青杏:“既是男子何必扭捏作态,是就是嘛。”
柳吟问道:“你不嫌弃我学做女子阴柔媚态?”
“这也什么好嫌弃的?”白彩云说罢又啃了一个杏子。
忽林间大风起,白彩云的簪子被风吹落,发丝垂落。她捂住发丝:“簪子掉了!”
柳吟弯腰拾起跌落在他脚边的簪子,伸手替白彩云绾发。
刚刚把簪子插进发丝,一愤怒地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四小姐果然好兴致。”
俩人寻声望去。
“六王爷?”白彩云愕然站起身,这人怎么突然又来找她了?
待得李朝然走近,眼神里不知是什么意味,语气倒是不善,“几日不见,四小姐又结交了一位如此俊秀的公子”
“王爷今日也是好兴致,竟然有功夫来我府上?”白彩云心中有气,距离因厨子一案他们相吵一事已过去了好些日子了,他竟一次也没在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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