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一根够了？”
俢凌之冷笑了一声，“对于你这种贪婪的人，应该是一根抽完，还会再要一根吧！”
孙源冷哼，笑容里带着绝望——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奢望？修先生就不要挤兑我了。”
俢凌之挑眉，随后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送一盒烟过来。”
孙源的目光动了动，不一会儿门从外面打开，一盒软中华递了进来。
陈江河将烟递过去，目光几不可查的在俢凌之的脸上停了停，随后又扫了孙源一眼，才转身离开。
俢凌之打开烟盒，抽出了一支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扔了过去：“至少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孙源不客气，伸出手捞了过来，他叼着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后才转过头看向俢凌之：“你想知道什么？”
俢凌之没有开口，孙源冷笑着收回视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不出来的。”
“我为什么要问你？”俢凌之靠进椅子里，淡淡的望着孙源。
孙源一愣，随后俢凌之又漫不经心的道：“赵登云的休息室可比你这里好多了。”
孙源还是不说话。
俢凌之自顾自的道：“你没有杀孙文灭口，从这一点来看，孙先生还是有良心的。”
“不过，你间接害死了她的外婆，这倒也是一件大罪过。”俢凌之缓缓的转过头，目光落在窗外：“你所在的研究所，陈队长已经去确认过了，他们第一时间开除了你。”
“你不是在问为什么你的律师没有来吗？”
孙源的瞳孔缩了缩，仍是不说话。
俢凌之接着道：“不过你大概已经猜到了，你的朋友大多数都躲了，包括楚胤……楚惟音刚才打电话也关机了。”
话音一落，孙源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终于开口：“修教授对我的事情似乎很关心？”
“当然！”俢凌之不否决，他将双手合十，手肘支撑在膝盖处，目光探了过去——
“赵登云对楚胤说他看到楚惟音脖子上的吻痕后，楚胤很不开心，所以当时就给我们打了电话过来。”
孙源眉峰蹙了蹙，将手头的烟一口吸了进去，随后又漫不经心的起身，从俢凌之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了一根烟，“再给一根？”
“随意！”
打火机‘啪’的一声，暗红色的火光映在孙源乌黑的瞳孔里，辨不清神色。
俢凌之看着孙源转身回到床上，又道：“电话里楚胤说晚上要一起吃晚饭，你和他做朋友这么久……”
俢凌之笑笑，声音里勾着笑意：“他又曾经把你介绍给楚惟音，想必这些年来都是把你当妹夫来看的。”
孙源冷哼了一声，无声的笑。
俢凌之复又勾了勾唇，眼角轻轻一眯：“我只是想向孙先生请教请教，第一次见面我应该做些什么！”
俢凌之说完这句便一直没有再问。
片刻后，孙源沙哑着声音问：“赵登云呢？”
“怎么说他也是警察，比你自然是要舒服多了，何况他说出了我们所有想要知道的信息。”
孙源沉默，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和楚胤什么时候见面？”
“和你取过经之后，我和楚惟音就要赴约了。”
孙源冷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出去？”俢凌之惊讶的看着孙源：“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出去了吗？”
指尖的烟蒂颤了颤，须臾后从手中叽里咕噜的滚了下来，甩了一地的烟灰，孙源掸了掸身上雪白的衬衫——
“想讨他欢心还不容易？和楚惟音分手、一了百了！”
俢凌之从孙源的小监狱走出来后，陈江河就一直脸色深沉的跟在俢凌之的身后，两人回了办公室，陈江河沉默的看了俢凌之一会儿：“你没有告诉他赵登云死了？”
俢凌之勾了勾唇角：“当然，我不仅没有告诉他赵登云死了，我还告诉他赵登云现在的状态比他好百倍。”
孙源不解，“你为什么这样说？”
“心理战术。”
陈江河疑惑，听见俢凌之又道：“如果你和你的女朋友共同进了一家公司，两个人同时竞争一个职位，你会怎么做？”
闻言，陈江河皱了皱眉：“如果她有能力，我自然会相让。”
俢凌之勾起唇角：“孙源是怎么做的？”
“……他结束了孙舞的生命。”
“这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不像是普通恋人的关系。”俢凌之靠进沙发里：“他们既带着征服欲又带着竞争的欲望，而且他现在身陷囹圄，正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如果稍微透漏给他，他的恋人背叛了他这一信息，他心里的竞争欲就会压过理智。你给他一点被恋人背叛的感觉，他的情绪就会崩溃。”
陈江河的目光闪了闪，刚要开口，俢凌之就偏过了目光，他淡淡的扫了陈江河一眼：“我知道你都听见了，但你需要保密。”
陈江河点头：“当然！”末了又问：“楚惟音知道吗？”
俢凌之摇头：“当然不，而且我不希望你和她说。”
“可如果孙源说的是事实，她早晚都会知道的。”陈江河斩钉截铁。
俢凌之皱了皱眉：“和你说的事情办好，随时等我电话，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话落，俢凌之起身，临走前又道：“赵登云死了的消息不要告诉孙源了。”
“好……”
陈江河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响了起来，随后楚惟音推开门，她手里拿着报告单，看到俢凌之的时候一怔：“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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