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不到吧，那个混蛋跟女人花天酒地的时候，竟然被人下了毒。”
顾小敏哈哈大笑，眼中流下眼泪。
“怎么会这样？”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原以为顾小敏是杀害胡明亮的凶手，怎么还会有凶手？
按照顾小敏说的，她见到死者没多久，胡明亮便口吐鲜血，出现中毒反应。
顾小敏搀扶换胡明亮到卧室，发现胡明亮以为中毒，已经说不出话了。
后来，顾小敏去厨房取了一把尖刀，返回卧室以后，在胡明亮虚弱无力的情况下，用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顾小敏想的很简单，这么做既可以报复死者，又可以将死因推给第一个下毒的人。
“林然，你跟我出来。”
陈可辛叫来两名警员看押顾小敏，脸色铁青将我带到了楼上办公室。
进到屋中，陈可辛面色冰冷的说道：“死者中毒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
“陈队，胡明亮可能中了一种急性毒药，这种毒药有很强的挥发性，药效在人体发作以后，一两天就会自动消失。”
最开始，我觉得樊明检查遗漏，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樊敏经验少，没有发现死者中过毒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尸体是经由我手缝合。
我的手指触碰过死者脏器，同样没有发现，胡明亮的尸体内，有毒药存留痕迹。
如今，顾小敏交代死者被杀害之前，已经出现了中毒状况，说明死者中过毒。
既然中过毒，毒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来办公室的路上，我仔细回忆，依稀记起爷爷曾经说过。
世间有一种无影毒，这种毒无色无味，药效刚猛。
一旦服用，不出两个小时便会毒发，四个小时就会身亡。
死者死后，毒药会在人体内慢慢消失。
根据我家的记载，这种毒药最后一次现世是在一百多年前的乱世。
之后，家中的典籍里，再也没有这种毒的记载。
没想到事隔一百多年，竟然被我给看到了。
“你确定世界上有这种毒？”陈可辛的脸上带着狐疑，显然对我的话不信任。
我耸耸肩膀，无奈的说道：“陈队，我以一名法医的身份向你保证，这件事千真万确。”
“到底谁才是另外一个凶手呢？”
陈可辛揉揉太阳穴，双手抱肩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我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不论如何，事情都跟我有关。
是我当时没有检查出来。
即便无影毒在厉害，我也应该有所察觉。
看到我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陈可辛停止在屋中绕圈，说道：“你也别自责了，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将他们叫来，开会研究侦破方案。”
我向陈可辛敬了个礼，打开办公室的门来到办案区，冲着正说话的众人喊道：“马上去会议室开会。”
“开会？”
马如龙放下手里的卷宗，不解的说道：“开什么会？庆祝会吗？”
“案情分析会。”
我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林哥，你是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马如龙笑呵呵的说道：“凶手已经被抓住了，还开什么分析会。”
“凶手还没有全部被抓住，具体情况你们上去就知道了。”
面对众人的疑问，我哪有心情回答，挥手让他们去会议室集合。
刚刚来到会议室，众人立刻向陈可辛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小敏明明承认是凶手，为什么还要继续追查凶手？
陈可辛看了我一眼，抬手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说道：“大家都安静一下，顾小敏只是凶手之一，在顾小敏之前，还有一名凶手进入过死者别墅，给死者吃下了一种毒药。”
陈可辛将顾小敏交代的情况，以及我说的无影毒，详细通报给大家。
紧接着，陈可辛首先说出她的分析。
“我怀疑第一名凶手，同样是个女人，因为顾小敏进到别墅，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儿。”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点头附和道：“按常理推断，胡明亮知道自己被通缉，不论对任何人，都抱有很强的戒心，只有女人才会让胡明亮的戒心，稍微减轻一些。”
说完这句话，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陈队，我感觉有一个人，可能是凶手。”
“你快说！”
陈可辛追问道。
“杨百惠。”
“杨百惠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
陈可辛示意众人安静，说道：“你为什么会怀疑她？”
“陈队长，各位同事，请允许我做一个大胆的推测。”
我起身走向会议室前面，从白板下面拿出记号笔，在白板上画了三个小人。
三个小人画好以后，我分别在小人的头上，写下顾小敏，杨百惠，以及胡明亮的名字。
“顾小敏离婚分给胡明亮大概7000万财产，我们调查死者银行账户，里边只剩下2000万，剩下的钱哪里去了？”
“应该是买了古董吧？”陈可辛不确定的说道。
“陈队，你这么认为也没错，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死者花5000万买古董，为何家中挂了那么多的赝品？”
“这个……”
陈可辛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是说，胡明亮把钱，都给了他的小情人杨百惠？”
我摇头说道：“根据走访，认识死者的人都说，胡明亮是个极为精明的性格，他或许会经常给杨百惠零花钱，但不会给这么多。”
“林然，你别卖关子了，有话直接说吧。”
陈可辛催促我赶快揭露谜底，现在时间宝贵，继续浪费只会让凶手逃之夭夭。
我本想卖弄一下，没想到被陈可辛给训了一顿，也就不再继续卖关子，说道：“我怀疑杨百惠跟黄毛有关系，胡明亮买的假古董，很可能是这两人弄的。”
“依据是什么？”陈可辛道。
“依据是这个。”
说着，我打开案情卷宗翻到其中一页，说道：“王副队长前几天调查黄毛的社会关系，发现他和一个女人过从甚密，那个女人正好姓杨。”
“是吗？”
陈可辛拿起卷宗看了两眼，放下说道：“这个女人的确姓杨，但你怎么肯定，她就是杨百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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