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方春磊那一身的脏衣服扒下来，程昱使用了暴力，捉住方春磊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方春磊实在是太调皮，虽然方瑞雪说他现在有点傻，但是程昱完全没看出来，如果真傻，那也是这小子装的。不然他怎么不肯乖乖地脱衣服，对着他又抓又咬，非得让人揍一顿之后才老实。如果不是程昱占了天然的身体优势。说不定就让方春磊给跑了。
程昱蹲在木盆旁边给方春磊擦背。
扒光了衣服，程昱发现方春磊身上有些伤，看着还很新。像是跟人打架弄出来的。
方春磊打架的技术程昱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就是胡乱的来，没什么招数，但是那股劲儿却是真的狠，恨不能把自己的对手打死的狠。
“你可别是个狼崽子吧。”程昱按了一下方春磊背后的一块淤青，换来方春磊扬手的一拳。
“省点力气吧你。”程昱拿着毛巾狠狠地擦着方春磊的后背。把他的后背都擦红了，盆里的水很快就变成了黑色。
方瑞雪坐在厨房里守着炉子，程昱推门进来，把桶往她的面前一放。
“洗完了？”她问。
“换水。”程昱说。
方瑞雪赶紧把壶里的水倒给他：“可能不是特别热。”
“将就用吧。”反正冻得也不是他。
“对了，你去找把剪刀来。”拎着水出门的时候，程昱说。
“要剪刀干嘛？”
“他那头发，你不给他剪了？小心长虱子。”
方春磊的头发乱糟糟的，脏得都黏在一起了，洗都洗不干净，还是一刀剪了更方便，如果能剃成光头，那就更好了。
从日头高照洗到日头西落，等把方春磊浑身上下都收拾干净了，天都快黑了。
屋里没米没菜，方瑞雪拿出现买的面条，煮了一大锅面，还煎了三个荷包蛋，配着带回来的卤菜。就这么把晚饭给对付了。
方春磊端着碗吸面条吸得飞快，好像他吃饭都不用嚼的，嘴巴就只起一个过渡的作用，吸进去就直接到了胃里。方瑞雪和程昱才吃了两三口的功夫，他面前的一碗就已经见底了。
这种吃饭的驾驶方瑞雪昨天已经见过一次了，她正准备起身去给方春磊添第二碗，就被程昱伸手拉住了。
“自己去。”程昱对方春磊说。
只见方春磊“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自己端着碗进了厨房。
“他竟然能听得懂你的话？”方瑞雪惊喜地说。
“他谁的话都听得懂。”程昱撇了一下嘴巴说，“脑袋正常着呢。人没傻，而且打人还很疼。”
“他打你了？”方瑞雪很是诧异。
“不然他怎么肯乖乖洗澡。”
方春磊端着第二碗面从厨房里出来，方瑞雪特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洗过澡的方春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是程昱拿着剪刀随便剪的，跟狗啃似的，没有最短只有更短。人是瘦了不少，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但收拾齐整了看着还像那么回事，至少不会再被人认成是乞丐了。
饭快吃完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方瑞雪放下筷子跑过去开门，没想到来得人竟然是李巍。
方瑞雪记忆中的李巍，还是那个个子不怎么高，脸上带着婴儿肥，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学习成很好，而且对朋友很好，但是又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没想到一眨眼间，她长大了，李巍也长大了。
“李巍，好久不见了。”方瑞雪对昔日的朋友露出一个微笑说。
“好久不见。”李巍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比起陈娟见到方瑞雪时的激动和兴奋，李巍的表现很平静，就好像他们昨天才刚刚见过面。今天恰巧又碰到了。
李巍长高了，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鼻梁上的眼镜也换了一副。还有他的头发，竟然意外的留了一个平头。
“你现在有多高？”方瑞雪挑了一个最平常普通的问题来开始老友之间的寒暄，他们之间空白的时间太多了。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177.5。”李巍说。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在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之后又同时闭了嘴。
“你先说。”其实方瑞雪有些犯难，李巍不像陈娟，随便什么话题都能聊得起来，为了不让气氛冷掉，还不如让李巍先说话。
不过方瑞雪万万没想到，李巍一开口，气氛就更冷了。
“高三了。”李巍说，“你准备考哪所大学？”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李巍，方瑞雪会以为，是有人被程昱附体了。果然无论走到哪里，对高三生来说。高考都是永远逃脱不了的话题。
“绿城大学，你要一起考吗？”程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侧门口，靠着门框看着屋里的两个人说。
程昱认出了李巍，李巍也认出了他。
程昱还记得李巍托他给方瑞雪带的笔记本，他看过，猜想李巍的学习成绩应该不错。
“要一起考吗？”他又问了一遍。
“你是绿城大学招生办派来的卧底吗？”方瑞雪无奈地看了程昱一眼。
“好。”李巍答应了。语气还特别的郑重。
“李巍你不用听他的。”方瑞雪连忙解释，“他就是因为自己是绿城大学，所以逢人就推销，你成绩很好，能选择的学校很多，你可以慢慢挑，选自己最喜欢的。”
她生怕李巍当了真，让程昱有了误人子弟的机会。
“绿城大学就很好。”李巍又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有光一闪而过。
李巍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快。方瑞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转身不是很确定地跟程昱确定：“他刚才应该是开玩笑的，对吧？”
“你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还是你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方瑞雪板着脸看程昱。
“绿城大学不好吗？你还担心他看不上。”程昱摸摸自己的鼻子。
“不是。”方瑞雪有点郁卒，“也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把绿城大学当成自己的目标啊！万一其实他不喜欢绿城大学，被你误导了怎么办？”
“不会，我觉得他应该会很喜欢的。”程昱笃定地说。
方瑞雪赖得和他讨论，回屋收拾碗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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